清冷的月光洒在姜南身上,单薄的脊背挺的笔直,语气不卑不亢,好似陈述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宫子羽猛地看向她,像是遭到了背叛。
随即又想到她本性单纯,从不说谎,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瞪向咧嘴笑着的宫远徵,就是他的错。
短短几句话,宫唤羽大致了解前因后果,露出温和的笑意,朝着宫远徵解释道,“远徵弟弟,姜姑娘会些医术,最擅长解毒,这其中必是有些误会。”
宫远徵却似是而非的道,“原是这样啊。”
宫远徵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些灼热,让姜南想忽略都不行。
喉咙出传来痒意,姜南掩唇轻咳,柳眉蹙成一团,身体随着咳嗽晃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宫唤羽有些担心,看天色已晚,姜南必定是累了,斩钉截铁地对宫远徵说道,“远徵弟弟还是带姜姑娘去医馆瞧瞧吧,定要好好照顾她。”
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宫远徵撇撇嘴,“是,少主。”
“哥……”
“羽哥哥不用担心。”姜南开口打断,随即盯着宫远徵,一字一句道,“我想徵公子不会对我做什么,对吗?”
一句羽哥哥让在场的两位同时回了头。
宫远徵张扬的笑了笑,眸子微阖,再次睁开里面冷意翻飞,“当然。”
随即他侧过身,戴着黑手套的手背在身后,两个小辫垂落在胸前,歪歪头,“请吧。”
话音刚落就向前走去。
宫子羽还要说什么,就看到姜南朝他微微摇了摇头,只得作罢。
见宫远徵已经走远,姜南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上。
小混蛋一点风度都没有。
心里暗自叫骂,脸上却依然带着得体的笑容。
……
徵宫。
宫远徵随手从药架上拿出一个药瓶扔进姜南手里,懒散地倒在椅子上,眼睛从下至上审视着她。
姜南咬了咬牙,眸子滴溜溜地从药馆的陈设上划过,最后视线落在了离宫远徵最远的椅子。
在他的注视下,姜南缓缓挪动脚步,走到椅子前坐下,打开药瓶,不自觉地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淡淡地药香,上好的药膏。
宫远徵看着她的动作,嗤笑道,“怕我下毒?”
姜南眸子低垂,淡粉色的指尖挖出药膏,凭着感觉朝自己的脖颈上抹药,“不是。”
“说谎。”
药膏触及脖颈,冰冰凉凉,让姜南打了个冷颤,敷衍道,“徵公子觉得是就是吧。”
姜南有些心烦,累了一天还要应付这人,自己真不愧是苦命打工人。
她越想越委屈,眼眶微红,觉得自己真是命苦,眼泪顺着羽睫,“啪嗒”掉下来,渐渐开始低声啜泣。
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
宫远徵见如此,有些懵,他也没说什么呀,这女人怎么就哭了?
手肘撑在桌上,脸放在手掌上,宫远徵皱着眉,“你哭什么?”
他还没欺负她呢。
姜南不理他,转过身,自己轻拍着肩膀,嘴里默默地念着,“不哭不哭,女孩子的眼泪很珍贵,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哭给他,就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