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恶意好大,容不得一点与众不同,事情像瘟疫一般传播,每个人,都站在道德伦理的最高点,斥责她们。
她们紧握的双手被世人强行分离。她们被视作怪胎、变态,有心理疾病。街边的闲嘴的老太婆、老太公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在他们“咯嘣——”清脆的嗑瓜子声中,肆意地评论着他人。慕妍偶尔经过,被眼尖的人们认出,大抵是又要被啐一身的瓜子皮,砸一身的烂鸡蛋,蔬菜叶,水果皮……而阮倩被阮母拽着看遍了医院所有的项目,“医生”们一致认为她这属于精神疾病,将她送往了精神科。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你们这些庸医、废物,我没有病,你们听到了没?!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阮倩挣扎着、嘶吼着,却徒劳无功,仍被强行打了针,昏了过去。迷糊中,护士在她耳边低语,认命吧,你别无选择。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带着无限的寂寥,阮倩彻底失去了意识。
……“要不家属还是将病人送往戒同所吧,我们这真的治不了这种病,精神上的疾病还是由专业的机构治疗为好。听说进去的病人有九成都能回归正常,过回正常的生活。”阮倩悠悠转醒,恍惚间听到了“戒同所”三个字,她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拔掉手上的点滴针头,鲜血不一会流满了她的左手。
她努力地站起身来,一个不稳,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碰——”她直直向前跌去,手胡乱间抓住了一旁的柜子,物品散落下来,她和柜子一起摔在地上。柜子砸落时再次压到了她的左手,本就血红的手再次受到创伤。
轻脆的骨裂声,钻心的疼痛让她双目血红。意识稍稍清醒了些许,阮倩用力抽出痛得几乎失去感觉的左手,柜子狠狠地再次砸在地上,巨大的响声后,一片寂静。
空气里只剩阮倩倒抽冷气的声音,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病房靠近。“小情,小倩!”是阮母的声音,关切、焦急,看到地上的阮倩,几乎带着哭腔了,她的女儿,怎么变成这样了啊。鲜血沾染在白色的瓷砖上,格外的刺眼。
阮母慌乱地扶起女儿,眼里满是心疼,她高声唤来护士,绷带缠绕住阮倩的左手,血迹渗透出来。阮倩面色苍白,身着病号服,披散着头发,嘴里只喃喃着:“小妍,小妍,让我见她……我没有病,我没有………呜呜呜…”她掩面哭了起来,泪水滴落在绷带上,血迹蹭到了她的脸上,风从窗外吹进来,她几乎站不稳,摇摇欲坠。
短短两天,阮倩已消瘦得不成样子,双月无神,只是一直念着那个名字:慕妍。谁和她讲活她都听不见,她只想见慕妍。
所有人都被她赶出了病房,她谁也不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盯着窗户出神。
我真的……做错了吗?可和阿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那样的让人幸福,光是想起都让人嘴角上扬。
我没有病,我没有,我的爱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