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窒息感将她们吞没，慕妍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阮倩。两人的脸颊都已绯红，微微喘着气，阮倩瘫靠在墙上，半个身子仍挂在慕妍身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是喜欢我的对吧，她用极其渴望的眼神看着慕妍，等待着那个答案。大抵是会让她欢喜的吧。
可她能感觉的到，慕妍好像不太一样了，小时候那样腼腆羞涩的女孩，如今……她从没有露出过像现在这样贪婪妩媚的表情。甚至，阮倩有些不安，慕妍的目光有些疏离了她，她们的心此刻并不在一块，尽管她回应了她。
短暂的沉默，耳边只有对方轻微的喘息声，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个微妙的氛围。也许她们都在等待，一个时刻，最合适的时刻。
“对不起。”慕妍终于开了口，却不是阮倩所期待的答案。阮倩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对不起……对不起……”她的脑海中回荡的这句话，她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她的初恋，她苦苦暗恋了五年，就这么结束了。阮倩极力克制着自己，别哭啊，别哭，没什么好哭的啊。
视线再次模糊。她木木的松开环抱慕妍的手，转过身，贴着墙摸索着前进。“吱--呀”木门打开了，所有的家具仍是熟悉的布局。她踏进了家门，极慢地走到茶几旁，抽了几张纸巾，然后胡乱地往脸上揉搓。
很丑啊这样。阮倩扁着嘴，坐在沙发上，愣了好久。她走进卫生间，看着洗手台前的自己，眼睛哭出了红血丝，鼻子红了个彻底，泪痕挂在脸上。阮倩打开水龙头，将微凉的水扑在脸上，她这才清醒了几分。慕妍还在外面呢，她在干什么呢，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是啊，最好的“朋友”，只能止步于“朋友”了啊……她极力挤出一个笑容，走出门，看见她的小妍还站在原地，望着墙出神，她不知道慕妍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慕妍本就单薄的身影此时染上了一抹忧伤。枯黄的叶子飘落在地上，风儿有些凉。
“小妍。”她开口喊她，声音哑哑的，阮倩啊阮倩，你怎么忍心让她自己待在门外的啊。慕妍回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哀伤，那双眼睛……分明写着她是喜欢她的。可是，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以“对不起”三字草草结尾。
“……嗯，我在。”慕妍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阮倩本想像儿时那般挽上慕妍的胳膊，可欲抬起的手迟迟不知该如何放置，罢了。她们一前一后走进了小屋。慕妍将行李箱靠着门放置，望着窗外，夕阳很美，和她们小时候的一样，却再也遥不可及。
时光偷走了我的一切，包括和你在一起的资格……所有的只剩下回忆了，我当然也喜欢你啊，我的小笨蛋。可是我讨厌我自己，我看到自己都作呕，我不配了，但凡再早些……阮阮好香好软，本不该贪婪的，偏偏没有忍住……再早些就好了，如今，我哪能奢望和你在一起啊，亲爱的阮阮，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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