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男人径直走向床铺，掐出了里面可能已经发臭了的婴儿尸体，往门边走，似是怕拿着走出去会被发现，又折回了卫生间，看着厕所又犹豫了一会关上了门，视线四处流转直到盯上了天花板。

淮新学校卫生间的天花板和普通的学校不太一样，是一块一块方形的金属板，可拆解的。

他一脚蹬上洗手台，把手中的一团塞进了一块天花板里。

画面泛上雪花，逐渐模糊。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画面，就像没有信号的老式彩电，刮风雨雪天就飘出满屏的雪花。

常玉瑰心中感叹万千，千言万语都敌不过一句。

“我靠——”

常玉瑰拖长了声音，放下了MP4。本来想同情一下，安慰一下鬼婴，没想到它的身世那么凄惨：

老变态和不懂事女孩的结晶，还不伤人。

“新妈妈，我走了，天快亮了啊。”鬼婴的声音越来越轻，然后消失。它的身体也渐渐变暗，最后融入了黑暗中。

“喂——”常玉瑰伸手一抓，什么都没有了。

她坐着发呆。

突然有人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她弹起来眼前一黑又一亮，看着舍友含着牙刷站在她床边，含糊不清地说，“起了起了！要迟到了！”

常玉瑰脑子一空，梦中梦中梦吗？这是？!

检查了一下床和枕头被子都是干净的，什么气味和痕迹都没有，睡时什么样，起来时还是什么样。

舍友一脸莫名奇妙，“干嘛呢你，迟到了啊！”

呼——但愿真的是梦吧。

常玉瑰长长叹了一口气，手指探进被子里，碰到了一个金属的东西。

常玉瑰摸了下大小和形状。

糟！

是那个MP4。

常玉瑰一脸生无可恋地掏出来，举到眼前。

就是一个干净、有点旧的mp4。虽然和昨晚那个一模一样，但是上面没有味儿。

这就证明，不是梦对吗？

常玉瑰握紧MP4揣进口袋，在舍友看二臂的眼神中爬上了洗手台，然后捶了一下天花板。

“你疯了吗？”舍友们一片惊呼。

“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是不是做恶梦了……”常玉瑰用力把那块天花板向下一扯，猛然滚下一个团状物，把下面的舍友吓了一跳。

常玉瑰的心又揪起，跳下洗手台。

“这什么啊？”一个胆大的舍友抓住那块“布”的一角提了起来。“别——”常玉瑰的心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她怕给自己的舍友们吓晕过去，想要阻止却慢了一步。

是个娃娃。

她看清楚了。

一个大张着嘴巴，眯眯眼，似笑非笑的娃娃。

“你藏的吗？想给我们一个惊喜？”舍友问。

常玉瑰神情恍惚，强撑着“嗯”了一声，看她们把娃娃端端正正放在了洗手台上。

收拾整理好了之后，她们便去了教室。临走时常玉瑰又探头看了一眼娃娃才走。

她走后，娃娃眨了两下眼，嘴角裂得更大了。

“咯咯咯咯……”

MP4不知何时从常玉魂的口袋里移到了娃娃的旁边，最后的画面，那个男人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的脸景露在了屏幕中，诡异地朝着镜头歪头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张脸和鬼婴三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