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似》3
避雷,拆原CP,人物ooc,女主粉避雷。
肖世子请旨同何家结亲。
三日后回冯翊郡大婚!
这件事便就这般定下。
文婳进宫陪着文子俞。
四公主来挑衅文子俞,文婳拉着文子俞不让她呛声。
文子俞同文婳说前天万家宴会上,一帮贵女落了水,凌不疑居然从中阻止贵女家中找麻烦。
文婳低眉,凌不疑参与,想来与那程四娘子有关罢了。
“裕昌,你要寻怎样的男儿啊”文子俞见文婳在为何昭君秀东西,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鸳鸯。文子俞好奇的问到文婳,虽说不会很快放下,可是文子俞感觉到文婳在慢慢放下。
“怎的,想嫁人了,不若我去禀了陛下,为你寻一门亲事”文婳接过文子俞递来的剪子,剪了线,调笑到。
“你莫扯开话题”文子俞嗔看温温柔柔的文婳。
“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宫中要好好的,知晓吗”文婳没回答,将盖头收好。嘱咐文子俞,将小白和狸奴交给文子俞养。
“定将你这小白养的白白胖胖的”文子俞大概知晓文婳要做什么,她出不去。
文子俞得了小白与狸奴,整日缩在自己殿中逗弄,有时带着去越妃娘娘宫中,四公主见了一次哭着吵着要,被越妃娘娘禁足家中。
文婳回了汝阳王府。吩咐备礼,携人到了何府。
应着明日要回冯翊郡,何府到处挂满了红绸。来往仆人中可看到面上喜色。
文婳于院中看见了何昭君,顺着她目光看去,黑蒙蒙的夜空中,一残月躲在后面。
“这是我出生时阿父埋下的女儿红,今日倒是便宜你了”何昭君温了杯酒,递给文婳。
“你如今是怎样想的”文婳接过酒,有些温热。小心抿了一口,有些辛辣。
“便就这样了”何昭君笑着看裕昌脸都皱在一起,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净。
谁人年少时不曾幻想过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何昭君同楼垚定亲,除开两家情谊,何昭君也是愿意的。
对着何昭君万般顺意,她对这个未来郎婿是欢喜的,只是见着楼垚如此温顺,不敢争不敢抢。
自幼敬佩父兄的何昭君势要将楼垚培养成父兄那般人物。
于是,便生不满,便生怨怼!
最后,她说的楼垚也会去做,尽力了,却达不到她的要求。便是一番大吵。
越是临近婚期,何昭君越是想着与楼垚相处的这些年。
她想,楼垚应是厌烦她时时刻刻的吵闹,管束,于是便在再一次的吵闹中顺口了退亲。
听着最近楼垚跑程家跑的勤快,何昭君苦笑,原来他会变得热烈的。只是人不对罢了!
“你呢,当真放的下凌不疑?”何昭君着人送了甜水来给裕昌,自己一杯一杯填着酒。
“……”文婳看着何昭君,捧着甜水,扯了一抹笑。
“想着那年湛祯初来都城,着你这美色骗了,日日追着你,也见你未曾放下凌不疑。我本以为他回漠北后,你同他便从此各居一方了”不知想到什么何昭君一笑“不曾想他居然杀回来了,听闻湛祯此次是来联姻的,裕昌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文婳大概是知晓湛祯的情谊的,毕竟湛祯那样子同从前自己一般无二。
“凌不疑陇西大捷归来时,我在城墙上看着远远而来的少年将军,心中是欣喜的”
文婳想着那日,她于高楼上,遥遥望去。马鸣风萧萧,身着铠甲的少年将军,骑马于千军前。身上的肃杀越发明显,越发冷漠。
她想,都城的女娘都喜欢凌不疑是有道理的。
面若玉冠,眼若流星,形貌潇洒。年少将军,身居高位。
样貌,权利,地位。
凌不疑都有了!
只是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少年郎,文婳终究是没了勇气上前一步。便在那城墙上看着那少年郎离去。
“上元节那日,我不小心落了水,他看了眼便离去了,我想着他这般的人,也怪不得他的,给他找了百般理由”
文婳抬头看着何昭君,眼中蓄满泪水。“可,田家酒楼大火,我见他救了那程四娘子,他温柔的将人放下,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也是有心温柔的,只是那人从来不是我”
文婳一时冷了心,十余年相识,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一个女娘子值得他那般对待。
也认清了,原来不是谁先出现便抢得先机的,有些人,第一眼便知是她,有些人相伴十几年也不过尔尔。
“世间对女子诸多束缚,家室门楣,寻得一真心人并不容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幸得一良人,若不幸,不过多一对怨偶。苦苦寻着那得不到的,不如选择那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虽无太多情爱,想来也是可以好好过一生的”何昭君擦去文婳的眼泪,难得温声同文婳说着。
文婳同凌不疑大概算一笔烂账罢,陛下喜闻乐见凌不疑有人相伴,汝阳王妃希望文婳可同凌不疑喜结良缘,文婳满心欢喜。便同那凌不疑纠纠葛葛。闹了多少笑话,小女娘的脸面丢了多少。
后来陛下下旨大婚,想着文婳终得偿所愿,谁知凌不疑请旨去了陇西,独留文婳一人在这都城中。
陛下未曾退婚,适嫁年龄的文婳,只能为了陛下那一纸婚书,等着那毫无希望的凌不疑。世家子弟无人敢求娶。
都城喜欢凌不疑的多了去了。凌不疑陇西参军,多少人背后笑着文婳,多少难听的话,凌不疑不曾想过那四年文婳如何过的。
第二日,文婳于城墙上看着何昭君的婚队缓缓离去。直至看不见。
此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何将军应该有所准备,莫要太过担忧”为了不过太特异独行,湛祯换上了世家子弟所着衣裳,不知何时上了城楼,站于文婳身后。
文婳转身。
一袭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一暖白玉簪子,看去一派世家贵族公子哥模样。
这样的人,眼中只有自己。
心下一动!
“湛祯,我并未完全放下”
“那便是我有了机会”湛祯上前一步。
少年眉眼清冽,笑起来如三月春风,拂过周身。
裕昌郡主封为公主与漠北三王子定亲,待春去秋来日,回漠北完婚!
此昭一下,有人唏嘘,万千宠爱的裕昌郡主最终落得远嫁的命运。
有人却不觉得意外,毕竟那三年里,这漠北三王子追着裕昌郡主的事,是可说上一二的!
茶楼酒肆说书的皆说着这漠北三王子前些年来都城时追着裕昌公主的事迹!
汝阳王妃听到旨意后,昏了过去,醒来便哭天抢地。几次去了宫中,求陛下收回旨意!
从来联姻远嫁的有几人能得善终!
汝阳王妃虽有些事拎不清,对文婳倒是极好的!她怕文婳远去漠北,被人欺负也没有人撑腰,怕漠北那地势文婳待不惯,如何都要文婳同她进宫。
梁邱飞将所查到的禀告完后,少主君便那般坐着,就盯着案桌上的那砚,似要盯出一个洞来。
梁邱飞看了眼自家哥哥梁邱起,示意梁邱起说些什么。
“那时漠北为何送人过来”良久终于说了话。
“正直漠北内乱,漠北王便将幼子湛祯送来都城,那时将军刚好去了陇西,是宴席上,见着裕昌公主,那三王子嚷嚷着裕昌公主,因人才10岁,便未做多想,谁知那三王子便缠着裕昌公主”这件事不难查,基本上问一问便出来了。
不过是,年幼的王子来了他乡,遇着了一个天仙儿,便趁着年幼死缠烂打的故事。
因裕昌比湛祯大5岁,没人往男女情爱那般想着,且裕昌的父亲同那时的漠北王有些交情,瞧着这年少便背井离乡,在这都城中小心翼翼的人,文婳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记忆中的少年郎,不由得对着这人也多了一丝耐心。
文帝被闹的受不了便一旨让汝阳王妃在府中修养,无招不得入宫!文婳入宫,学习礼仪,待嫁!
文婳如何不知大母的担忧,怎说都说不通,最后只能去了三才观请了大父回来与她说道。
文婳入宫了,湛祯便时时去汝阳王府。一开始连汝阳王府都入不得的!是大父将人迎进去的,后来渐渐的湛祯竟将人哄好了!
“这湛祯当真厉害,你大母那般脾气竟也能哄的好”文子俞如今同文婳住在一道。
文婳于湛祯订婚后,湛祯便时常去那汝阳王府。
前些日子宣后生了场病,如今还在病中,文婳便去了越妃娘娘宫中待嫁,起先文子俞只是时时来,如今倒是直接住在这里。
“剪子递我一下”文婳未抬头,将所秀荷包收针后使唤着倚在那吃东西,毫无形象的五公主。
文子俞看着文婳将绣线剪短,又陪着香料装进那荷包中,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
从前,文婳只为凌不疑裁衣,绣荷包,扎兔儿灯,做糕点。
如今,因湛祯故作委屈便给人做了荷包裁了衣!
十天过去,想着该接到何昭君的消息了,未曾想接到噩耗!
雍王反,冯翊郡,危!
彼时,凌不疑正在追捕彭城。被文帝招入宫中。
冯翊郡危,凌不疑领命携兵相助。
凌不疑对文帝一拜,便离去。
当夜,驾马至城外,大军整装待发。
“齐君侯随我奔袭冯翊郡,余者跟上”凌不疑扬声一吼便先行踏马而去,他所叫到的一军虽他奔袭。
梁邱起与梁邱飞两人对视一眼,跟上少主君。
出了此事,文婳也没了心思呆在宫中便回了府。
湛祯自然也是听到此事的。
他们都以为雍王只是有这个心思,需得些时日,好好说服何将军。谁知那肖世子会在大婚那日起兵!
看着跪在佛前祈求的文婳,湛祯只能宽慰着,派去的人还未回消息。
凌不疑携军赶到,捉拿叛军,何家死守冯翊郡,叛军未得进城护了一城百姓。
何家满门只余何昭君与幼弟!
文子俞得陛下应允,同文婳湛祯一同来接何昭君。
去时,满目飘红,甚是喜庆。
来时,一片白幡,无尽悲凉。
湛祯握紧了文婳的手,最近几日担忧何昭君,文婳未得一日好眠。
“裕昌,烦请你们带我父兄回府,我还有事处理”一身素缟的何昭君,看着面前好友,行了一礼。
文婳正欲说什么,被湛祯拉住。
几人目送何昭君的马车入了城后,将何家幼弟及父兄的灵柩带回了何府。
昔日,热闹的何府,如今甚是萧条。
“睡了吗”文子俞见文婳出来后问到。
“嗯,姑苏陪着,受了惊吓”文婳点点头,何昭君幼弟如今才四岁,应是眼睁睁看着父兄惨死,被吓着了,姑苏熬了一贴安神汤喝下后才哄睡着。
“昭君怎么还未回来”文婳见湛祯回来后问到。
“她请旨将肖世子枭首,如今在宫中”湛祯打听到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惊。叛军已抓,何昭君此举,有些鲁莽了,但他却也实实在在佩服何昭君这般魄力的。
“不用你们去,如今将这里事情安排好,陛下应允的不会有何不妥”湛祯见文子俞那样子大概晓得她要做什么,便将人拉住。
何家满门忠烈,何昭君此举,不过是未曾顾及朝中,念及何家,左右不过一顿说教!
未多时,便被文帝叫了进去感念何家满门忠烈,追封了其父兄,何昭君封安成君。
何昭君似一夜之间便长大一般,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一切事宜。
何将军遗言愿何昭君同楼垚再续前缘,彼时楼垚同程少商已经定亲。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自是不愿分开的。
何昭君再见楼垚与程少商原是不愿意理会的,只是这两人挨在一处,小心的看着她到像是她要吃人一样。
同文婳说了,叫着湛祯看着这灵堂,便将人引去了花园。
许是无人打理,四月间,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这后院倒是难得萧瑟。
何昭君看着这两人,神情疲倦道“何事”
程少商看向楼垚,却见楼垚被何昭君一个眼神骇住,动了动嘴终究没说的出来。
程少商握了握手心“安成君,你能不能不要同阿垚成婚”想着若是弃了楼垚这夫婿,以阿母那性子她再寻不到好的夫婿。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安成君我同阿垚已经定亲,何家虽满门忠烈,但那是你父兄所为,且当年得了何家恩情的不只楼垚还有楼家大房,要安抚何家,不该用阿垚来,你不能将你父兄所做拿来要挟阿垚同你成亲,”
“我不能把阿垚留给你,你总是欺凌羞辱他”
何昭君冷笑,看了眼楼垚“你呢?”
何昭君这样子让楼垚更加羞愧。他还欲解释些什么便被人打断了。
”楼垚,如今何家不只我还有我幼弟,虽是我阿父遗愿,但我别无办法”何昭君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人,满目凄凉。有些恶意的说到“若你俩当真相爱,万般无阻,何不去寻陛下,道了你俩情谊”
何家如今满门于她与幼弟,那些部曲,何家正兴,需的大量人力物力。可又有谁可以这般毫无偏颇的,心无怠念的皆了何家如今情况。
所以何将军想着何昭君这般情况,想来想去只有楼垚。
因何家与楼家情谊。因楼家是文人世家何家部曲与其无用,因楼垚性格。
总之在何将军看来,楼家是最好选择。
怎知,世事无常,人走茶凉!
送走楼垚与程少商后,何昭君便前来跪着了。独自烧着纸钱。
文婳看着,如今越发稳重的何昭君,心中似一块大石压着,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从何府出来后,见湛祯站于马车前,文婳看了眼远方的人,走向湛祯,上了马车。
“莫要想那么多,何将军他们死守冯翊郡,城中百姓才得以活下来,免了那骅县的悲剧,他们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湛祯宽慰着文婳。
文婳看了看面前的人,这几日他一直陪着她,事事做的极好,有些昭君未曾想到的他想到了。适才,她才恍惚想起,曾经那个围着她要栗子糖的小屁孩,如今都已经15了。
“从前我们三人中,最羡慕的便是昭君,她父兄疼爱,有个好郎婿,事事顺心。我阿父阿母早逝,大父大母因着我未曾和离,喜欢一个人,被那般不在意。阿俞年纪最小,得陛下宣后喜爱,却被养歪了性子,后面陛下也不似从前,宣后心中只有自己寄人篱下那些事情,不甚关心。可如今,昭君这般模样,我却不知说些什么”
湛祯握住文婳的手,只是安静的听着她说。
“我在想该怪谁,怪何将军轻敌?怪圣意?还是怪肖世子?想来想去只有天意弄人”文婳苦笑。
何将军权势这般大,昭君最后也只能听从,嫁了这般人,最后这般下场,我虽为郡主,不过是陛下念着那一饭之恩,可是湛祯,若是联姻的事旁人,我同阿俞之间有一人也是要选择的,如今不过是,那人是你
“莫要想得这般多,我们活着的人只能好好活下去,朝前走”湛祯想她应该是想着联姻的事了,联姻他是不悔的,只是不知为何如何想的。
待何家事情处理罢,圣旨总于是下来了!
何昭君嫁与三皇子,侧妃!因何昭君热孝,遂不大办。只同寻常那般嫁去。
因三皇子成婚所以出宫开府。在月末,何昭君入了府,嫁了三皇子!
文婳于文子俞被这消息打的措手不及。他们想过何昭君不若嫁与楼垚或请旨回何家守地两种情况。
可,三皇子!
何昭君何时同三皇子有所交集。
陛下又怎么会同意,太子还在位时,三皇子娶一武将之女为侧妃!
一切太快,转眼就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