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世已不同上一世了,同样是想在半道上捡徒弟,上一世的自己因为在人间历劫的事情,在替蜀山掌门送完信之后,因为自己父母双亡,无处可去,才不得不跟着他,去了长留仙界,以为自己能够过上有依靠的日子,可结果呢?却偏偏是踏进了一个火坑之中,还在无意之间看见自己不该看见的画面,也爱上了自己不该爱上的人,并还搅和进了曾经的仙妖之战中,最后的最后,自己落得个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不过还好的一点就是,自己带着妖神的执念一起死在了这个人的手里,自己回到神界之后,以为自己与他再无任何的瓜葛了,却偏偏是不曾想到,这家伙居然认了真,居然是自己亲自找上门来了,说是想要再次收自己为徒,并还想着带回长留山上,那间冷冰冰的绝情殿中悉心教导,想要培养一下两人之间的感情基础,可是自己从仙界重生归来之后,很多的事情却是自己偏偏不愿轻易想起的,所以现在才会让自己封心锁爱,不再相信任何的感情了。
可是现在的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脑海里想起来的事情,却偏偏都是被自己在长留山上受人协迫,被世尊钉销魂钉,被他刺断念的场景给吓醒,而且还久久不能入睡,只能是披衣下榻,去门外的小花园里,听听蝉鸣蛙叫,看看头顶上的点点繁星,听着自己院里的潺潺流水,思绪又不免慢慢的飘远了,正好此时此刻的白子画也因为,有着自己的心事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既然她不愿意跟着自己回长留山,那自己在这神界之中,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不过这些天来也一直过的都是囚禁的生活,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到这神界里来了,说起来,来到神界这么些天了,因为自己身体内的洪荒之力,还真是没有好好的逛逛,这神界里的世界。
于是乎也“腾”的一下,想着起身去房门之外秉烛夜游,月华洒满大地,小丫头也满怀心事,跟着羊肠小道也漫无目标的走着,终于,这两人有了再一次并肩前行的机会了,白子画看着旁边那个与自己之前那个徒弟花千骨大相径庭的女孩,一时半会儿之间,并没有着急开口,他也知道,是自己当初听信了师父关于解开生死劫的传言,居然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得到她的原谅?和她重新在一起的机会。毕竟,当初的那些对她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她的心恐怕是早就已经被伤透了,所以当初在临终之前所发的那个誓言,说是再也不想认识师父了,不知道她在知道真像之后,能不能原谅自己,算了,前世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她想忘就忘记了吧,大不了大家重新开始就好了,自己拼了半条性命所剖出来的孩子白念卿,或许便是那把可以打开她心结的钥匙。
于是乎,白子画在有意无意之间,便将话题扯到孩子身上,看着自己曾经的那个依恋自己,而现在却冷冰冰的徒弟花千骨,而此时此刻的白子画在用自己,与自己所拼尽全力所生下的那个孩子在赌,如果眼前的这个曾经,爱自己都发了疯的女上神,如果真的对以前的事情绝口不提了,那么他和女儿在这里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被软禁的日子在哪里又不是一样的过吗?所以明天一大早,白子画便决定回长留,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师弟笙箫默,自己则是去诛仙柱上任掌门处罚,绝情池水也好,再扎几次销魂钉也罢,他都认了,看来现在的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白子画看了一眼旁边陪着自己缓慢行走着的神女,提出了想要再次收她为徒的想法,经历过了上一世的悸痛,她也回忆起了自己在长留山上的日子,受到的霸凌,还有自己心爱的女儿糖宝的惨死。说实话,她对这世间里的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认,所以现在也不敢再去相信所有的人了,她之所以现在还将白子画留在身边,除了不想让他成为六界里的众矢之的外,也是想要知道自己对他是否还有真感情?所以现在当他说出想要有人陪着出门去转转时,她便如同当初在长留山上师父带着自己新收的徒弟,出门去游历人间时一样,两人一前一后的在神界的山道之上,慢慢的借着皎洁的月光之下,慢慢的走着,说实话其实当初的那个自己,到死前的那个时候,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当初的那个白子画,可以为了六界天下,会那么轻易的就舍弃了,自己那个亲自戴上宫铃的徒弟,而且当初自己在初扔进蛮荒之后,居然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一过就是那么多年,而且自己还差点就,被那些一直都被困在蛮荒里的重刑犯,给生吞活剥了,而这个上仙却依旧是心安理得的,在长留山上做他的掌门,还在自己的身上下了长留的禁术,让自己在那么恶劣之地,差点就无法活着回到六界之内了。
这好不容易才回到神界里的这个家里,却偏偏不曾想过,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带着他自己的孩子,找上门来想要认回自己的妻子,可是经历过了当初在仙界里,那一场场的意外之后,自己也只想着在神界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等到自己笈笄之礼过后,便由父神大人许配给神界里的任何一个神仙,在神界亦或是在六界之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可他白子画这个时候上神界里来插上一脚,又算个什么意思?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想要追回当初逝去的爱人或感情,这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还有糖宝的账,自己还没有时间找他去算呢?他自己带着洪荒之力就这么找上门来了。怎么?难不成,他想要学当初的那个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神界不成,可是他白子画也只不过,是从一个活生生的人修炼成仙的,也不是天生地养的一个,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就不怕这神界降罪于长留山吗?这样的罪过,也不怕他一个小小的长留山掌门人,还有他长留一派,能够担当得起的。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伏卿灵就是在试探一下白子画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还有他身体内的洪荒之力,他到底打算怎么去处理,当初在自己身体内的时候,就因为无法控制,自己还差点就发了疯,这才会选择了让自己死在了他的剑下,那如今呢?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把长留上仙丢进八卦炉里给炼了吧?虽说他是妖神之身,但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六界的坏事吧!可能这家伙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想要将自己带回长留,做他的弟子吧!就不可能因为他身上的洪荒之力,就把他给杀了吧!这样的话,与当初的那个妖神又什么区别呢?所以现在的伏卿灵,做出了与当初的那个白子画同样的决定,没有将真正妖神之身的白子画,从这六界之中除去,而是与当初的他一样,将他找了个地方软禁了起,至于长留仙山,他就别打主意想着回去了,当然了,其实白子画也希望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自己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能够每日都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有走一步看一步慢慢的来了,至少现在的她不排斥自己的靠近了,加以拾日,自己一定会慢慢的想起,并接受自己与那个在花莲村里,为她拼了命所生下的那个孩子的。
不知道怎么地,是不是因为自己继将要接任大地之母的职责,虽然自己记不清那些个前尘往事,但对于眼前的这个身材颀长,面容憔悴的男子,心中却偏偏生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之心来,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而这也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之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去发展下去了?“三个月之后的今天,就是百花盛开的时候,而父神也决定在为我准备笈笄之礼了,我希望你能够来参加我的笈笄之礼,笄礼之后,若无良配,我就只能是去接任大地之母之职,而且之前就答应过了,笄礼一过迁移至昆仑山上去陪西王母娘娘,而且还是在去仙界历劫之前就跟西王母商量好了,等到西王母娘娘坐化九重天之后,我就去接任下一任西王母,从此便不再踏出昆仑山半步。”此时此刻的白子画有些吃惊,在他心里,眼前的这个姑娘,从来都是最喜欢热闹的,他也知道,一旦踏入了昆仑山,昆仑山上终年积雪山上苦寒,这丫头从来身子骨就怎么不好,当初在长留时就动不动的生病受伤,而自己也知道西王母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不比当初将她困在蛮荒好多少,所以现在的白子画才会赶在她笈笄之礼前,向自己的师父衍道真人坦白了自己的内心,并请求师父衍道真人,让自己来了断一份尘世之缘,过来阻止伏羲将她许给他人,只不过是来早了三个多月,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三个多月的时间,让自己与这丫头有了可以缓和上一世的那点积怨,开始慢慢的接受自己。所以现在的白子画,写信给了师父衍道,让他宽限自己几日。让自己将事情办完之后,再回长留任师父处置,销魂钉也好,绝情池水也罢,他白子画都绝无一丝怨言。
衍道真人在看见自己徒儿的信件后,才发现自己的徒弟情深义重,在当初的那件事情之上,大家把事情都想得过于简单了,哪里知道这上古之劫怎么可能,会用那么简单的方法就能够解决的,看来,自己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傻徒弟,一时半会儿之间,是回不来了,都已经是将他放出去了,妖神之身又怎样?自己的徒弟,他是个什么脾气秉性,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除了性子有点认死理之外,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个好徒弟,当初若不是他自己亲自开口,谁能想到,人人想要,但又惧怕的洪荒之力,小丫头居然给了他,而且他也心甘情愿的在紫霄宫里一待就是那么久。大家也丝毫不会猜到那么恐怖的洪荒之力居然在一个,心甘情愿在紫霄宫里那么个恶劣的地方,辛辛苦苦的种药材之人的身上,所以现在六界里的所有神仙,当初也亲眼看着衍道真人就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爱徒白子画给就地处决了,也都暂时安静了下来,却不曾想过,看上去铁面无私的衍道真人,私底下也会为了自己心爱的徒弟徇私枉法,明面之上将他用尽极刑处死,可是私底下却又将他,偷偷藏在长留后山的紫霄宫,让他在那里一边劳作,一边修行,脱去了掌门衣衫的白子画,每日在田间地头辛苦的劳作,来换取自己父女俩的衣食,此时此刻他却反而是觉得自己无比的轻松,也差不多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直到师兄摩严拿着神界的请柬来找他之时,他才想起自己那个苦命的徒弟花千骨,而且他还有了一丝丝的心灵感应,突然之间,白子画便释然的笑了,他勍知道当初自己亲手挑选的徒弟,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就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就将自己与小丫头的事情,对着自己的师父来了个竹筒倒豆,所以现在的白子画才会带着孩子,出现在神界里的雨澜殿中。所以现在的白子画才会带着孩子,出现在神界里的雨澜殿中,也出现在了小丫头的面前。
白子画也正在考虑如何让小丫头接受自己时,却偏偏是从她口中得知了她要笈笄另嫁他人的消息,自己都送上门来了,她怎么依旧对自己还是不理不睬的样子。白子画就着神界清冷的月光,看着她削瘦的脸庞,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之情来,多好的姑娘啊!当初为什么不知道珍惜?就这么生生的给错过了,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呢?只怕这次回去之后,再不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只怕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于是乎,在朦胧的月光之下,白子画便将自己那久埋于心底的心意,便一字不差在她的面前说了出来,但是话音未落之时,他就有些心虚了,虽然从心底里,眼前之人,与当初的那个姑娘一样的善良,但是他也不敢确定,经历过了这么些年,她的心性依旧是当初的,那个连蚂蚁都不敢去踩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