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如今含冤负重过着每一天,尽管一次又一次从那个梦里醒来,一次一次伤心已经使他麻木了。
江岫白道: “我现在有能力了”
晏竺撇他一眼道:“不行,我把你带回来养这么大,是让你现在去送死的吗?”
她玩弄着手上那串红珠子道:“我知道你伤心我知道你要为母亲报仇,但不是现在。”
江岫白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在思考什么。
“是啊,晏姐姐说的对,即便我现在多么愤怒,我又有什么能力去呢”岫白心里盘算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岫白自从母亲死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那么爱掉眼泪了,一次又一次的冲洗已经让他麻木,坚强,甚至有些发疯的乐观。
这一日,朝阳洒落在古城的小巷子里,荷花香气扑鼻,氤氲的微风吹过窗子,多美的早上啊!
岫白伸了个懒腰,整理好衣服,带着翩翩公子的俊俏模样,出了门。
岫白拨弄着岸边的水:“今天天气真不错!就是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无聊。
“诶?河边的水里有鱼诶!这么肥美嘿嘿嘿~”
“岫白!岫白!”
岫白一脸不可置信:“啊?谁在叫我”
“鱼?成精了啊!”
竹淮一脸黑线,怎么会如此不成体统,亏他以前觉得这人温柔优雅,是个贤人,还真是个“闲人啊。”
竹淮白了一眼道:“是我……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啊?”
“还没见过人成精,鱼倒先成精了。”竹淮翻了个白眼道。
“我开玩笑的啦”江岫白扒拉着他白色的衣袖,抖着水。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啊?我又……又不傻,哈哈。”岫白笑的尴尬极了。
竹淮道:“我看你最近傻的很。”
……
江岫白没好气道:“你闭嘴!”
竹淮也不想理他,随口吐出一个“切”字来。
嘴上这么说,不一会儿,两个少年却和鱼争斗上了,真是好生贪玩又灵气。
江岫白握着一条极其肥美的鱼:“你看!我的好大!”
竹淮不甘示弱:“我抓的比你多”!
江岫白震惊的看着水里:“又有一条啊啊!”
“大惊小怪,好像你真没见过鱼一样。”竹淮大笑道。
“你能别说了么!”岫白气的手抖,一条鱼直接蹦了出去,在地上滑的打转。二人就这样大闹了好一气,累的不行才停息。
“不行了,岫白,我有点事先走了啊,改天再找你。”竹淮道。
岫白也累了,他道:“嗯,改天再继续吧。”
竹淮急匆匆跑掉了。
“他这是有什么着急事啊?”岫白嘀咕着。
又剩下岫白一个人了。他停下了那样幼稚的行为,他也只有和竹淮一起的时候才忍不住这样,平时的岫白完全是个文静温柔公子,要是叫别人知道他在这摸鱼玩水,真是太不像话了。“谁还没个第二人格了……”江岫白看着日落笑道,还不是被生活所迫。岫白一个人的身影融入在橘红的日落里,美如画卷。
对岸一公子身着黑色锦衣,纹理清晰,尽显气势。一头墨发,半扎着一个马尾,冰蓝色的眸子闪着知书达理和难以靠近的冷落。
此刻多么像十年前。对面那个小孩,就是这样,看着他。
尚子停还是没忍住,有点腼腆的张了口:“你好。”
尚公子声音极其好听,清泉细雨不及。
江岫白转过头,一个俊俏的公子是在对着自己说话?他捉摸不透,谁会来和他说话啊。“你……好?”岫白颤颤巍巍的答道。
“打扰公子了,是有些突兀。我叫尚子停,是南浔来的,我十年前来这里游玩,如今再来,觉得公子好生面熟,故前查看。”
“嗯……好像,我没见过你。”岫白也是实话实说,很直接。
“或许是在下认错了吧,只是想起来了些往事,就当在下怕失去良缘吧。”
“真是抱歉。”尚子停紧张的眼睫毛直颤,他也是破天荒作出这么荒唐的事。
“没关系的!不必道歉。”
“欢迎你来梅城,如果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问我的。”江岫白微微一笑,看起来特别真挚。
“我很乐意帮助你的。”
尚子停道:“真的吗,那真的不胜感激。”
尚子停真的是有一件事,那正好一便问了吧,巧缘有时候也挺真的。尚子停道:“我想找一个人,叫江长思。那是我的挚友。他在前不久消失了,根本没有一点线索,我只能到哪里问哪里了。”
江岫白皱了皱眉:“江长思……居然还和我一个姓啊,蛮有缘分的。”
“但是我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姓江的人来,这里也就我们一家姓江。嗯不是,是我一个。”说到“一个”时他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岫白看起来有些失落,眼瞳微微颤抖但几乎令人无法察觉。
“那麻烦你了,如果有消息的话。”尚子停道。
岫白点点头道:“嗯嗯我会尽力的。”
“船要启动了。”尚子停转过身,上了船,再看了一眼,他冰蓝色的眸子更加耀眼好看。
“再见,尚公子。”
两人对视一眼,各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