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是同桌,拉小了两人的年龄差
*(个人设定,请不要带入!)金弦家庭对他控制很强,不允许他去远地,尤其是有异性的时候。
“北哥,篮球赛你参加不?”谷江山转过头看向金弦。
“篮球赛?”
“新一届校园杯啊,还有两周比赛,你不知道吗?”
金弦摇了摇头:“都有谁参加?”
“我,学委还有体委,”谷江山顿了一下,略有嫌弃道,“我们还差个替补,学委体能太差,也不知道老班怎么选的人,那么晚通知我们是想咋的啊……”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及时打住。
谷江山有些忐忑地看着金弦,这几天他总是跟在金弦后面嘘寒问暖,也不知道金弦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
金弦挑了挑眉:“我看起来会打篮球?”金弦其实会打,就是不喜欢这种出汗的运动。
“可是那天你投的三分很棒啊。”谷江山固执道。他指的是那次体育课上,一群人不知怎的,起哄要金弦投个篮,金弦无奈,想走又走不掉,随手接过球一投,周围就噤了声,开玩笑!没人见过金弦打篮球,这一投就是个三分!绝对是运气!周围人刚要起哄再投一个,回过神发现金弦已经走没影了。只有谷江山眼睛亮亮地看着金弦离开的方向,在心里疯狂点赞。那一节课的篮球赛,谷江山赢得毫无悬念,他只是想让金弦看看,自己也很厉害,遗憾的是整场打完,也没看见金弦的影子。
“运气罢了。”金弦淡淡道。
这是变相的拒绝了。谷江山有点失望,撒娇般的靠着金弦:“北~哥~~你就算加入我们吧~当个替补也行啊~”
金弦叹了口气:“唉,我试试吧,别给你们拖后腿就好。”没办法,谁能拒绝一个撒娇的小狗呢。
谷江山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一把抱住金弦:“北哥我爱你!”
金弦僵了一瞬,睫毛颤了颤,为了掩饰不自然,金弦只应了声“嗯”,尾音也有点飘,谷江山敏感地注意到,内心有点激动又有点担忧,北哥这是……害羞了?
下午两节课是自习,几个男生申请练球去了,因为还有女子队,班里大部分女生都不懂篮球,只有一两个接触过的,没办法,只好让男生教。
体育馆里。
金弦看了看谷江山那里,应该不需要他帮忙吧。于是金弦在另一个框底下默默练着上篮。
“哎呦,大小姐,上篮不是这么上的,不要走步!不是摆姿势给我看……算了,先练投篮吧。”谷江山头疼道。那个被说的女生脸都红了,不知是热的还是害羞,毕竟谷江山的桃花真的很多。
金弦越看越不顺眼,径直走过去:“江山,我们打一局配合怎么样?正好给她们示范一下。”
谷江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然可以啊!不过就是示范估计也看不懂,这样吧,我和北哥对打一局,我们尽量控制节奏,你们看仔细了。”说完,又转过来看向金弦,“北哥,你没问题吧?”
“没有。”
“OK.”谷江山吹了声口哨,“北哥,咱们石头剪刀布,赢的进攻。”
结果是金弦进攻,谷江山防守。
谷江山一边跟金弦过招,一边讲解:“看到没?抢完对手的球后出三分线就可以重新进攻了,然后……我擦?北哥?”
虽然谷江山讲解时也很认真地盯着人,但金弦还是轻松抢走了球,随即转身,起跳,一个漂亮的三分就完成了。
“我……擦……北哥,你不是说你不会吗……”谷江山看的瞠目结舌。
“以前玩过,太长时间没练,以为手生了。”金弦心虚地摸摸鼻子,那天体育课上,谷江山的比赛他看见了,只是他上楼了,谷江山没看见他,金弦心里有点郁闷:谷江山很喜欢篮球啊……自己却不能陪他一起,那天的三分确实是运气,但自从那天后,金弦有偷偷练球,手感又回来了,没想到歪打正着,撞上了校园杯。
谷江山的胜负欲被激发了,他一个节节体育课必打篮球的人,会输一个很久不练的人?此时谷江山也顾不上控不控制节奏,就追着金弦跑了。
于是局面变成了这样——谷江山和金弦在一旁不分上下,四个小姑娘在旁边犯花痴,仅剩一个有用的校队体委在一旁无能狂怒:“你们不要看他们了!又看不懂!来练球!不然上场了犯规都不知道怎么犯得!”被拉来充数的学委心中暗喜:太好了,可以摸鱼了~
于是到了下课,两人还是平分。体委在一旁欲哭无泪:“两位大人,救救我们吧!”
金弦用纸擦着汗,虽然体育馆有空调,但篮球这种运动是真的容易出汗,出乎意料的,金弦没有讨厌这种感觉,以往这种时候,金弦早就受不了了。或许是因为……金弦看向谷江山,少年正在喝水,抬头露出滚动的喉结,篮球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好看的身体线条。他刚好坐在窗户下方,阳光照进来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充斥着荷尔蒙。少年喝完水,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将要滴落的汗,对上金弦的目光,收起刚才篮球场上针锋相对的气势,露出柔软温顺的一面,冲他笑了笑,走了过来。
“渴吗?”谷江山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金弦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烟花,这……算间接接吻吗……金弦胡思乱想着,但两个男人用同一个杯子喝水还是很正常的吧……金弦不知道,谷江山此时正在想同一件事:完了完了,会不会太明显了?北哥会被吓到的吧?好紧张啊……
“谢谢。”一道声音唤回谷江山的神智,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作了0.1秒挣扎的金弦,从善如流地接过矿泉水,仰头喝起来。谷江山看着金弦喝水滚动的喉结,突然觉得喉头一紧,脑子中也炸开了烟花,赶紧撇开目光,看向不远处给女孩们加训的体委,眼中却没有聚焦,心猿意马地想:天哪天哪他们间接接吻了!北哥知道这个吗……北哥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喝……
“给。”金弦将矿泉水还给谷江山。
“啊……没事北哥,我还有,你拿着喝吧。”谷江山逃似的奔走了。
金弦有些好笑,明明是他先来撩自己的,怎么又自己逃走了。
被无视的体委:……最终是我扛下了所有。
接下来的一节课,都是在教姑娘们篮球规则,以及上篮(虽然没教会),大家都很生疏,加上通知时间比较晚,配合不够,几人约好了周末再出去练,只有金弦比较为难:“那个……远吗?”
“不算远吧,从你家骑车二十分钟。”谷江山去过金弦家,于是接了话。
金弦脸上出现一丝为难,很快又被他藏起来:“行吧……”
谷江山眼尖地捕捉到,也聪明的没有再问,金弦肯定有他不说的原因,或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开口吧。
放学收拾书包时,谷江山特意拉着金弦慢了一步,没跟着队伍。谷江山开口问道:“北哥,周末你不方便去吗?”
金弦收拾书包的手一顿,装作若无其事道:“没有。”
“北哥,你为难的我都看见了,跟我说说好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远了,我妈不一定同意。”金弦蜷着的手指微微颤了颤,他几乎能猜到接下来谷江山说的话,无非就是“这还远啊?”“怎么会,大男子汉这点远的地方都去不了?”从小到大,朋友约他去稍微远点的地方,父母都不会同意,从小“尊敬长辈,不能与长辈顶嘴”的教育让他反抗不了,只能将情况如实告诉那些朋友,他们也就会这样回他,久而久之,金弦习惯了,对这些邀请都是麻木的。
金弦闭了闭眼,等着谷江山的质询,等了一会儿,没声音?金弦疑惑地看向谷江山,只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傻乎乎的。金弦默默想道。
“我回去问问吧,毕竟是学校的事。”金弦背起书包就走,他似乎……知道谷江山为什么总黏着他了,但他不敢赌。
“诶,北哥等等我!”谷江山慌忙拎着书包就跑。一路上欢声笑语,当然,只是暂时的。
“那么远?不许去!打什么篮球,你会吗?还有女生?你是不是就想着谈恋爱?好好搞搞你的学习吧!”回家后,金弦找他妈妈商量,得到的结果就是这一连串的质问,短短几句话,就否定了金弦所有的付出,他甚至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想起谷江山那撒娇的模样,得知自己不一定去的失落,金弦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嘴一快,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妈,班主任已经定好人了,同学们都说去,只有我不去不太好,女生去只是因为要教她们规则,而且……”而且我已经是高中生了,还差两个月成年的高中生。
听见金弦的回答,妈妈有些生气了,嗓门也提高一个档次:“我说不准就不准!”
“可是我也是一个个体,我也可以为自己做决定。”
“你还这么点大,长大以后还怎么办?我是你监护人诶!我不管你管谁?!还有你那个什么朋友,成绩那么差,你上次还骗我说和你差不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叫什么名字?谷江山?”(这里是父母的成绩歧视)
金弦知道这样的争辩是无效的,他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但说到谷江山时,金弦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妈妈道:“他是我的朋友,成绩不是评判一个人的主要标准。”说完就转身回房了,耳边又传来妈妈的怒吼:“长大翅膀硬了是吧?学会顶嘴了?!”金弦回房落了锁。
到了周末,金弦破天荒地地撒谎了——他和妈妈说,地点改到一所他和他父母都很熟悉,而且很近的公园。但妈妈狐疑地问他:“那家公园不是收钱吗?谁付?”
金弦慌了一瞬,很快他就答道:“朋友家住附近,不要钱。”
“要吧?”
“真不要。”随后,金弦拿上篮球(抽奖送的篮球)就出发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妈妈骑车跟了他一路。
妈妈发现金弦往公园反方向的车站走时,立刻就怒了,冲过去一把拉住他:“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你这张嘴有可信的话吗?现在撒谎以后怎么办?!”就在路边,妈妈就开始数落金弦。
两人沉默了一瞬。
随后妈妈一把抢过金弦提在手里的篮球,吼道:“这家你爱回不回!打什么篮球……”然后骑车走了。
金弦站的地方离车站不远了,谷江山在车站目睹了全程,零零碎碎听到几个字眼“撒谎”“家”“爱回不回”,原本高高兴兴地想去迎接金弦,这下脸色黑下来。但金弦就像没事人一样,朝谷江山走去,甚至还笑了笑:“抱歉,江山,我篮球没了,待会儿借你的用,行吗?”
谷江山麻木的点点头,看着金弦若无其事地样子,心里一阵绞痛,他深吸一口气:“你……不回去?”
金弦无所谓地笑了笑:“她说的,爱回不回,我现在不想回去。”
这时,车来了。
金弦淡定地走上车,谷江山一脸复杂地跟在后面,想询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猛的一听到金弦声音,被吓的一激灵:“我之前就受不了……想离家出走了,这次就叛逆一回呗。”末了,金弦还轻松地朝他笑了笑,“没事,别担心。”金弦这样一说,谷江山也不好再问什么。
到了地点,与同学碰面后,金弦依然带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谷江山看了心里一阵苦涩,他的北哥……总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痛处,不愿意得到他人廉价的怜悯。
过了莫约四十分钟,金弦的电话响了,是妈妈。金弦沉默了一下,看没人注意,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你胆子大了是不是?”
“我跟你说,三十分钟内不到家,我就打电话找你班主任,问她究竟是什么个情况,怎么教的你!把你那什么篮球取消!”
全程,不到一分钟,金弦没说一句话,电话就挂断了。闹到老师那里,大家会怎么看我呢。金弦默默地收起手机,转身准备告诉大家一声,就看见谷江山脸色阴沉地站在他身后。
金弦心里咯噔一下,谷江山听到了?不会吧……那他……还愿意和自己做朋友吗……
谷江山本来想拉着金弦打一场配合,左右却看不到人影,回头见他出门接电话,就跟着去了,但金弦接电话一向喜欢开免提,所以一字不落的全被谷江山听了去。
金弦微微低着头,不敢看谷江山的脸色,垂在两边的手颤了颤,又蜷了起来。金弦试探着开口:“江山……”
谷江山温声打断他,听起来没有别的情绪:“北哥,你……现在要回家吗?”
“嗯……你……”你帮我和他们说一声。
没说完,又被谷江山打断:“知道了,北哥,你等我一下。”只见谷江山进去不一会,又带着包和两瓶水出来:“北哥,接着!”便将矿泉水抛向金弦。
金弦稳稳接住水,看向他:“你这是……”
“我跟你一起走。”谷江山淡淡道。
金弦的心猛的跟着一颤,刚想拒绝,谷江山直接拉起金弦的手就走。
金弦挣脱开:“谷江山!我自己回去就好……”
谷江山转过身,黑漆漆的瞳孔不带任何笑意时,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他不容置疑道:“北哥,听我的。”
强势的语气让金弦不容拒绝,咽下拒绝的话,回道:“嗯。”
一路无言。
走到车站时,金弦才发出声,却带着哽咽:“江山,我,我不想坐车,我们可,可以走回去吗?”
谷江山一路牵着金弦的手,早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他在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好,我陪你。”
谷江山转身凑近金弦,突然放大的脸庞让金弦有些无措,谷江山注视着金弦盛满泪水,却倔强地不愿掉下一滴泪的眼睛,抬手想帮他擦了擦,金弦慌张地后退一步:“怎,怎么了?”触碰到他眼睛的一刻,泪水顺着谷江山的手,仿佛找到出口,决堤一般涌出,泪水模糊了双眼,金弦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想哭就哭出来,不丢人的。”随后一张纸巾敷上他的双眼,“谁没有情绪崩溃的时候呢,就算是我们坚强的北哥,也有,对不对?”那语气,像哄小孩一样。
金弦无奈地笑了一下,就感觉谷江山停了脚步:“北哥,我去去就回,你先别乱走啊。”
金弦默默地站在原地,擦着泪水,感到有人在看他,又一点点朝角落挪去。就这样,谷江山回来时,差点没找到金弦。
“北哥,你怎么到那去了?”谷江山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
“没……没什么。”这次金弦是真的有些崩溃了,到现在还有哽咽。
金弦不说,谷江山也没问了,他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递到金弦面前:“北哥,送你的,喜欢么~”
金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枝粉玫瑰,眼角残留的泪水点缀着,像眼尾闪烁的宝石,这一副脆弱的模样,令人心生怜爱。
“北哥,粉玫瑰的花语,你知道么?”
金弦依旧愣愣地抬头,看向谷江山。
“爱的宣言,你是我铭记于心的初恋。”
“北哥,我喜欢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虽然我的成绩不及你,但我……”
谷江山还没说完,被金弦“噗嗤”一声打断。谷江山颇有些恼羞成怒:“北哥,你笑什么……”耳尖红了。两个人都是。
“笑你,紧张什么。”
“我怕你不答应啊……”狗狗委屈。
“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谷江山的心不受控制地砸着胸膛,甚至快要喘不过来气。
“我喜欢眼前这个拿着玫瑰向我表白的人,他叫——”
“谷江山。”
“以后多指教,男朋友。”
金弦一字一顿,好让眼前人听的更清楚些。随后接过玫瑰,含笑看着眼前人。
谷江山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金弦接过玫瑰花,谷江山才回过神,一把抱住金弦。两人早在之前就察觉到对方的心思,只是不敢去猜。
金弦吸了吸鼻子,笑道:“谢谢你,江山,走吧。”
走了一小段路,谷江山试探着,勾住金弦的手,见金弦没什么反应,悄悄拉过金弦的手,十指相扣,听见金弦轻笑一声,谷江山耳朵更红了。
两人走到一处岔路,金弦犹豫着开口:“我想……绕个远路,可以吗?我不太想回去。”
“当然!”
金弦听见谷江山毫不犹豫的声音:“以后的路,不管多远、多累,我都陪你走。”
注视着谷江山的真挚而又热烈的眼睛,金弦下定决心,他要挣脱名为“爱”的枷锁,奔向他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