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章。
这几日,苏家上下忙着苏辙的婚事,苏母也不得不比往日更操劳些。
虽然苏母本来抱恙的病体,更加虚弱。晚间的咳嗽也愈演愈烈。
苏洵房中。
苏夫人程氏咳,咳咳。
苏洵一面替夫人拍着后背,一面又担心地数落着。
苏洵你说说你,身体搞成这样,孩子们也放心不下呀!
苏夫人程氏无,无碍。
苏洵无碍无碍,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无碍。
苏夫人程氏如今孩子们都已各自成家了,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苏洵又说浑话!小心叫辙儿听了去。
苏夫人程氏官人说的是。
又过几日,天气渐凉。虽说苏轼有意不让弟弟知道母亲身体情况,但苏母日夜的咳嗽,终归是让苏辙放心不下。
苏辙兄长,母亲的身体是怎么了,怎么日夜咳嗽?
苏轼嗯,没事,就感染了风寒。你别操心了。
苏辙怎么能没事呢,风寒怎么会这么严重?
苏轼害,真没事,我都去问过了。
苏轼不想让弟弟担心,害怕弟弟大喜大悲的吃不消。
终究纸包不住火,几日后,苏母病重,唤苏轼苏辙到病榻前伺候。
苏辙兄长不是说没事吗?
苏轼当时你刚成婚,那我……我也怕你吃不消啊。
苏辙哥说的哪里话,母亲病成这样,我就一点也不知道。还只当是普通的风寒。
苏辙看着病榻上的母亲,十分自责。
苏夫人程氏好了辙儿,你也别怨你兄长,他也是担心你。如今你们各自成家,前途光明。我也没有遗憾了。
苏辙母亲!
虽说苏母病重的这段时间,苏轼苏辙兄弟二人日夜在床前伺候。但苏母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
不久,苏母病故。
苏洵特使人请了六尊菩萨像,放在两个雕刻好镀金的佛龛中,供在极乐寺的如来佛殿里。还去亡妻前告别。
苏洵死者有知,或升于天,或升于四方,上下所适如意,亦若余之游于四方而无系云尔。
少年丧母,对兄弟二人都是个打击,尤其是相对年幼的苏辙。对着母亲的神位泣不成声。
晚间回到家中,苏轼放心不下弟弟,特去弟弟房间查看。果见苏辙对着母亲的牌位伏案而泣,身边的史氏抚摸着官人的后背,轻声安慰。
苏轼也欲上前安慰,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弟弟在哭,反而也招来他的泪。苏轼强忍住,用那只有力的手拍了拍弟弟的后背,便匆匆离开。
说来也怪,苏轼那有力的手最是能给苏辙安全感,想起母亲儿时的教导。人生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遇到悲伤的事可以去哭,但哭过以后生活还要继续。苏辙收拾好情绪,好生供奉起母亲的牌位,便解衣欲睡。史氏看见官人这样,心里也明朗了几分。
一夜过后,东方发白。苏轼洗漱过后便去看苏辙,见苏辙已起,精神较昨日比也好了许多,一颗心才终于放下来。
按儒家之礼,母亲病故。儿子都要居丧守礼一年又三个月。这时即使官至宰相,也要即刻退隐,等到丧期过后才能官复原职。
丧期之间,苏轼常与岳父家叔伯表兄弟等前往庙中游历,以野外餐饮为乐,夏季的夜晚,还会坐在屋外吃瓜子和炒蚕豆。岳父家是大家庭,有岳父王杰两个叔叔及其妻子儿女。在岳父家约三十个人之中,有一个小姐,名唤“二十七娘”是命定与苏轼一生不可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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