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纭霓睁开了眼睛。
床边坐着是皇后,看到她醒了,立刻扑到了身旁:“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还有不舒服?”
她摇摇头,问:“我不是在梅园吗?”
“你说你,宫宴不好好吃着,跑那些地方去做什么?”
皇后的神色混杂着生气与担心。
“要不是丞相家的大公子恰巧路过那儿,把你给救回来了,也不知道你在梅园要躺到何时去了?”
赵纭霓一阵沉默,呆呆地看着头上的房顶。
过了好一会儿。
“他走了吗?”她突然开口了。
皇后轻轻打了她一下:“你说呢?他留在这里,成什么体统?”
翻了一个身,面朝墙壁,赵纭霓的声音闷闷的:“哦,知道了。”
“知道?你知道什么呀。这事儿,我让你宫中的人都瞒下来。要是德妃听到你和外男有什么关联,依她那性子,必会大作文章。”
“不会的。聂公子家大势大,她舍不得贡献给我们。”
皇后叹了一口气,抿着唇,点了点她的额头:“知道你聪明。却也不能失了谨慎。”
“太医说,这次你晕过去,是因为喝多了酒,幸好不是掉下来摔伤了哪里。不过,多亏聂大公子发现了你,要不然,你躺雪地里,就算没伤着,冻起来也难受得很。”
赵纭霓回想起了昨夜她在意识消失之前说的话,顿时耳根绯红。
怎么能说出这样失态的话呢?
话本上还是有没说错的。酒这个东西,果然害人不浅。
“那……他有说什么吗?”
赵纭霓的注意力全在皇后的回答上了,未发觉自己的手指正紧紧地攥着头发。
“说什么?”皇后思忖片刻,回想当时的情景,“本宫也是后来才赶来的,问了你宫中的人,好像他只是嘱咐了赶忙请太医过来。那孩子算是个有分寸的,并未久留,放下你便走了。”
赵纭霓松开了抓着头发的手,望着手心微微出神。
“怎么了?”皇后问。
“没什么。”
她摇摇头,对皇后笑了笑。
“多谢母后不辞辛苦地守着。孩儿不孝,让母后劳神伤身了。”
皇后摸摸她的头,慈爱道:“你是本宫的孩子,疼爱你是上天赋予本宫的责任,你这样说,倒显得我们母女之间生分了。”
“谢谢母后。”
皇后将她的手牵在手心里,莞尔一笑:“你这孩子。”
“对了,本宫让太子遣人给丞相府送了些礼物表示感谢。聂大公子与你太子长兄是竹马之交,关系亲近些,不会让旁人说什么闲话,还不失我们宫里应尽的礼数。”
“母后有心了。”
“那……你瞧着聂公子如何呀?”
皇后像是不经意间地说。
赵纭霓当然听懂了皇后的意思。通过她和聂勖远的联姻,皇后就可以拉取丞相府作为夺嫡的筹码,增强皇后阵营的势力。
聂勖远。她在心里念了一声不算熟悉的名字。
这个人好像给她留下了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印象,但是却也仅此一点,没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