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吃完后，双手在衣服上蹭，侍者跪在小六身侧，双手捧着莲花形状的玉盏，里面是漂浮着花瓣的水
小六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困惑地看着侍者手中的玉盏，突然他好像明白了，赶紧端过莲花玉盏，咕咚咕咚地把净手的水喝了
侍者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可小六却冲他笑，把玉盏塞回给他
玟小六“谢谢啊！”
幸亏这些侍者都是服侍皓翎王的宫人，早养成了谨慎沉默的性子，惊异只是一瞬，立即恢复正常，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依旧恭敬地服侍着小六
只是下次端上什么东西前，一定会小声地报上用途
玱玹也不知道是被小六的声音烦着了，还是吃饱了，他搁下了筷子，一边饮酒，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束玉
皓翎王却自始至终没有对小六的任何行为做出反应，只是偶尔会瞥一眼静静发着呆的束玉
小六吃完了肉，还不肯放弃骨头，如平时一般，用力吮吸着骨髓，发出嗞嗞的声音
可平日里，大伙一边说话一边吃饭，都发出声音，也不奇怪，此时在君王的殿内，侍者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小六吸吮骨髓的声音简直像雷鸣一般
侍者们僵硬地站着，连动都不敢动，心随着小六的吮吸声狂跳
束玉和十七倒是镇静，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用饭，玱玹却厌恶地蹙眉
皓翎王终于看向了小六，小六也终于察觉到殿内的气氛很诡异
小六含着骨头，眼珠子来回看了一圈，讪讪地把骨头呸一口吐了出来，一个侍者眼明手快，用手接住了
小六赔着笑，给皓翎王作揖
玟小六“我是乡下人，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不懂什么规矩，陛下勿要责怪”
闻言，束玉很想笑出来，但又憋着
别人不理解，束玉心里可明白，小六在皓翎王和玱玹面前是故意装出这样一番没见过世面狼吞虎咽的模样
皓翎王凝视着小六，好一会儿后问
皓翎王“你往日里都喜欢吃什么？”
玟小六“我啊，什么都喜欢吃，正菜最喜欢吃烤羊肉”
皓翎王“零食呢？”
玟小六“鸭脖子、鸡爪子……”
玟小六“还有鹅掌”
说罢，小六吞了口口水
问完小六，皓翎又将目光放在默不作声静静待着的束玉身上，放缓声音问道
皓翎王“你呢？”
皓翎王“平日里有什么忌口的吗？”
皓翎王“方才见你桌子上的菜都怎么没动，是觉得羊肉太膻了吗”
束玉楞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装作若无其事，淡淡一笑
束玉“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皓翎王“那蜜饯枣果呢？”
皓翎王“喜欢的话我让御厨做给你，还来得及睡前听着故事吃一些”
束玉和小六都沉默了，只是看着皓翎王
玱玹眼中疑云顿起，手轻轻地颤着，酒水泼洒了一身，他都没有察觉，只是盯着对面的束玉看
小六忽而一笑，打破沉默
玟小六“其实我什么味道都成，乡下人不挑”
闻言，皓翎王对身后的侍者吩咐
皓翎王“每种味道都做一份”
皓翎王“还有，多准备一些酸蜜饯”
束玉扭头对十七轻声道
束玉“你吃饱了吗？”
叶十七“怎么了？”
束玉“我想回去休息了”
一听这话，十七便起身，对皓翎王行礼
皓翎王“你送束玉回去”
玟小六“我也饱了！我和他们一起走！”
涂山璟抱起束玉，小六跟在后面，一同走出了殿门
——
待他们走后，玱玹情不自禁地站起，盯着束玉和小六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他猛地转身，急切地问皓翎王
玱玹“师父，他们是谁？”
皓翎王“你以为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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