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柳长刀

菡霜甜甜的笑着，嘴里泛着血腥味，抬抬眼看向面前的楚曷，她问：“王爷怎得这般好功夫？堪堪要把合兴楼那说书的比下去了。”

“柳千姝，单是杀了孙泽，无用，柳氏一案翻不动。”

听到这，菡霜和煦的小脸开始变得阴郁，转而又是铁青，猛然抽出垫子下的短刀划向楚曷的喉咙。

楚曷向后仰身，脚踩桌脚向后腾空跃起。

柳千姝向前追去快手出刀，被捏住手腕的时候恶狠狠的对楚曷说道：“既然我柳氏为王爷付出了这么多，小女子拿王爷一条命也无可厚非，不！仍不足惜啊！”

言语间刀刃精光横转，调转方向逼近楚曷的脸，楚曷再一次躲闪：“你当真恨我？”

柳千姝勾起猩红的唇角笑道：“翻案难？王爷又可堪托付？王爷今日透露的太多，小女子心里怕啊。都知道死人的嘴最严了。”

正于柳千姝要楚曷命的时候，一把柄长一尺刃长四尺的长刀破开木窗。

刀身狭直，柄有纯银钿装，身有黄铜包刃。仅是一眼，柳千姝便认出这是把真真正正的柳家刀，是柳千姝的父亲手持的‘横柳’长刀。

就在柳千姝意欲空手接刃的时候，出刀者猛然收刀，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几步，最后一个趔趄栽倒在花屏上。

瓷玩玉器砸了一地，锋利的碎片迸溅到铜鹤香炉上，留下浅淡的痕迹。

就在柳千姝错愕之时，闯进来的人蓦然跪倒在地，喊了声：“小姐！”

眼见他摘了面罩，露出被刀斧劈烂了一半的脸，却也依稀可辩此人样貌，柳千姝刚要唤出他的名字，却碍于楚曷在场，声音哽在了喉咙。

然微微泛红的眼眶出卖了柳千姝，对方急切的抵着刀刃跪行至柳千姝的面前：“小姐，我是丁奴！丁奴啊！”

“我大齐有两把独创宝刀。”楚曷拿过丁奴手里的刀，反复摩挲甚是怜爱：“一把是开国太祖皇帝的佩刀名为忍冬，一把是先南中大将军柳颉亲手淬炼的长刀，名为横柳。”

楚曷偏将横柳递到柳千姝的眼前：“刀贵在精韧而轻巧，人贵在得用。不论你是谁，本王，不留无用之人。你身份危险，想留在雍京，务必对本王有用。本王能放你进雍京，便能将你送回妙音观。细里想想，是柳氏的清白更重要，还是杀几个人一解心头之快更重要。”

他听起来有些不高兴，却又不忍对菡霜大声：“丁奴、柳团团你都留着吧，日后做事小心些，雍京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无本王之命，不准对任何人下手。”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望着宽大的背影柳千姝才发现自己的心正乱跳，也愣住了。柳团团脱开束缚便赶紧跑进来：“母亲！”

柳千姝将他揽进怀里：“好孩子，你害怕了没？”

“母亲，儿子不怕，若母亲真的动手，儿子便杀了尚武，姐姐们拼死也会拼出一条出城的路！”

他的心智胆识不止于五岁，叫柳千姝很是安心。然眼角瞥见一旁的丁奴，柳千姝的心里略感欣喜，却不兴奋。

丁奴跪地俯首：“丁奴，见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