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年说话的样子甚是享受，完全没有发觉柳团团与菡霜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母子两个不约而同三缄其口，这感觉甚是其妙。
见柳团团不言语，楚曦年显得有些着急，一想到那些功课，幼小心头便烦闷得很：“就这么说定了，你回裕王府再享几天清福。”
“你祖母的头疾犯了，真的不回去瞧瞧吗？”
“那不是更好？！祖母头疾犯了便不会叫我去请安，更加不容易穿帮了！”楚曦年兴奋的紧，生怕晚一刻柳团团便要反悔，边朝回跑边喊：“说定了啊！”
顽劣，离谱。
柳团团想过弟弟千般万样，如今真的见了，比他想象的还要陌生许多。
楚曦年如愿回到了南苑乐坊，逃掉了薛府私塾的课。
可这并不符合菡霜的预期，尤其是在知道柳团团人在裕王府的时候。她焦切的看着眼前的幼童，急上了眉梢。
但很快她便不用急了，因为刚来过的裕王爷折返回来了。
菡霜下意识想要将楚曦年藏起来，门却被裕王爷手下的尚武一脚踹开。正如裕王爷所料，菡霜的身边，站着自己的儿子，而柳团团正被楚曷拎在手里，略显慌张的看向菡霜。
剑拔弩张之际，菡霜即刻拎起身边的楚曦年，拔出腰后的匕首按向楚曦年的脖子，楚曦年不明所以直呼‘娘亲’。
见呼娘亲无用，楚曦年转而看向楚曷：“父亲！”
楚曷牵着柳团团气定神闲踱步到榻前坐落：“两个都是你生的，非要杀一个换一个？”
“王爷，妾也不想这样，你见到了团团，定然要将他带回王府。我与团团相依为命，恕难从命，要么你留一个，要么两个都留不下。”
“虎毒不食子呢。”
“王爷信吗？”
楚曷看看她，无奈摇摇头：“也对，你不是老虎，是个疯子。你也不叫菡霜，你叫……柳千姝。”
“哦~”菡霜恍然大悟道：“王爷什么都知道，像看小丑一般戏耍我？利用我？”
“我想不通你接近我的目的，直到你杀了孙泽，还想要汝阳侯的人头，我才发现了端倪。你早就知道楚曦年和柳团团都是本王的孩子，何尝不是为了利用我？”
她自然是知晓的，她更知晓，楚曷惧怕太子势力，不敢与柳家结亲，扔着自己独自在雍京面对流言蜚语。
忽而尚武带着柳团团离开，将门轻声关上，菡霜摆手唤过角落里的杏妈妈带走楚曦年，才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楚曷也自己踱步到他对面落座。
眼前菡霜水蛇腰微斜，下肘依附在桌面上，手里拖着巴掌大的小脸，脸上明媚又邪祟的笑着，眉眼流转在自己的身上一扫，末了还要意味深长的瞥上那么一瞥。
勾栏式的绺着一缕发丝，衬得她更加柔媚，猩红香嫩的唇角，让脸上肌肤看起来更胜白雪。她笑了，像雪花一样飘摇破碎：“王爷，您是什么时候临幸于妾身的？妾身可都忘记了。”
楚曷坐定，手上不断搓着串珠，问道眼前人：“若南中大将军知晓她的爱女沦落风尘，心都快疼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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