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的谈话现在想起来仍令安格斯觉得羞愧
……
“十月二十号,我被分配到了弓部”
安格斯垂下眸子看着眼前未经过滤的麦酒,似乎是回忆,自那次宴饮后他便爱上了这味道。
安格斯与克洛斯小聚,彼此交流着分配五个月开的见闻。
“机会总是很多的嘛”金黄泛褐的酒液盛在克洛斯面前的细颈酒瓶里。*
“我知道,你升一等兵了?”
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一个快要进入骑士团的精英与克洛斯这个刚刚晋二等兵的草包没什么可聊。他是这样以为的,麦酒令人的感情大脑占了上风,思萦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
酒精令人兴奋,彼时新兵们吆喝着。墨绿色的酒瓶向下倾着,白色泡沫与浓烈的刺鼻的香,阳光下分不清汗水酒液,它们顺着颈流到前襟,浸湿处颜色略深。
伸手摩过弓身,接下来安格斯记不清了
只记得随着半空中墨绿酒瓶一声清脆的响,箭头“咻”地直入木中,纹丝不动。
一瞬间青年们怔住了,随后爆发热烈喝彩,这是他们的第一课。
于是弓弦余声、酒瓶被刺透的炸响,入木时的嗡音,组成了安格斯整个秋日。
一瞬间青年们怔住了,随后爆发热烈喝彩,这是他们的第一课。
射击者是新一代骑士茨威格,安格斯现在的弓师。
…
微风带来了沙土气息,阳光难以穿透云霭遮挡。记忆挥之不去…无论是茨威格或克洛斯。垂眸抬腕轻抚弓身,宝弓啊 我太抵仍放不下这不甘。搭箭扣弦的动作已做了无数遍,如臂使指拨动弓弦,犹如摆弄那小巧的里尔琴一般自如。箭头深深嵌入树干,破空声传来。
“差点儿意思”
诧异茨威格的到来,安格斯放下弓,等人下句。
“你应该知道,西边公国的叛乱已经持续了两年”
安格斯不明白为什么提起这事。
“快要入冬了,他们储备粮已经几近耗空,军队也撑不住了,就算撑得住…财政也是个大问题”
“那就算春荒时候国王的军队战败了也与我们无关吧”安格斯谨慎起来,他希望如此。
“谁知道呢,这几年旱的厉害,总归物价已经开始涨了,你领的军饷估计也紧巴巴”
“是啊,家里的地收成不好。话说不是一直在贬值吗”安格斯笑了笑,小公国的悲哀啊,稍有不慎一个饥荒或是起义就能将整个国家拖跨。
“我的意思是…军衔的事要提上日程了,且必要时我们会援助斯坦公国”
安格斯嗯了声,没说话。毕竟战争离他很远,更何况他只是一个“NOBODY”,自嘲笑了笑,远在西边的事他并不在意。只要父母安在,他并不怕什么。
可是训练结束后,看着夕阳的余辉,他还是决定将手中的喀什变现,换取几袋番薯和麦米。这是安格斯唯一想要能保值的方法了,他并不是银行家或经济领域大拿,他朴素的思想也有些荒年储粮的惯性思维,事实证明,农民们应对饥荒战乱的方法并没有出错。
*盛装滤过酒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