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克快活的灰白胡子飞舞着,步履轻快的从农地中解放,他向着夕阳走来,投下了长长的影子,如果忽略他手中的绿色酒瓶的话,安格斯会非常乐意同他的父亲谈谈未来一一毕竟他已经18岁了,是时候做 留在家里务农科桑,还是加入木哈尔骑士的兵团的决定了。
他是想加入兵团的,毕竟哪个男孩子心中没有做个大英雄的梦想呢?至今,他仍清晰的记得那个午后,公学的讲师从遥远的骑士国度为他们带来的话语
“凡是为一个人自己的理智所宣判,为错误的东西就不应该去想,不应该去做,哪怕受到当权者或者任何法庭的强迫,也要不惜任何代价予以抵制…未经考察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这启发了他,可是他并无人脉,也无做个骑士所需的钱财。难道真的要做个农户吗,像他父亲那样,可那样的生活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头,安格斯是不想的。更何况他的好兄弟克洛斯也要加入兵团。他的父亲赠予了他一件锃亮的铠甲,他的母亲亲自为他穿戴上,再加上提着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铁剑,不知道有多威风呢!
“安格斯!”老汉克老远见到他的儿子就开始吆喝。“18岁可是个大日子!”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啊,那瓶子里的酒还没有喝,门吱呀的一声,安格斯开门,他的父亲也走进去,母亲不在家,可能在纺织厂吧。
烛火昏暗,父子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你真的想加入兵团吗?”安格斯点了点头,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坚定。“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听他说完这话,老汉克沉默了一会儿,他那深灰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太多情绪,这时的他与之前的样子可截然不同,“唉”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弓下身,在那简易木板床的底下,掏出了那尘封多年的旧皮箱。
安格斯沉默着,他很好奇那是什么,可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令他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老汉克用宽厚的手掌将旧皮箱上的灰尘掸掉,咔嚓一声,一股灰尘的气息弥漫而出,安格斯打了个喷嚏,尘封多年的披甲与简陋的头盔早已锈迹斑驳,老汉克的眼神也许是眷恋的,他少年时是否也披着这件披甲,去实现他儿时的梦想呢?可也许后来埋葬他的梦想的,正是这件披甲。安格斯不知道,老汉克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尊重你的选择”安格斯愣愣的看着他的父亲,好像第一次认识汉克。“我以为你不会同意”,没有回答。
老汉克出了门,烟雾从门口飘散,带给空气的是烟草的气息与他心中的郁闷。安格斯抚摸着披甲上的斑驳锈迹,用一块破旧的抹布擦拭着积灰,那是用旧衣服做的。烛光忽明忽暗,正如安格斯的心情,他不明白父亲态度变化为什么如正之大。待那抹布变得脏兮兮的,披甲也没有看起来好多少,比起克洛斯那件,说没有一点嫉妒是不可能的,但他试图安慰自己 文誉之施 奚图文绣?等他成为一名骄傲的骑士,那时再破旧的盔甲也无法掩盖他身上的光芒,他这样想着。*
次日,当皮罗斯架着太阳车驶出地平线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安格斯身上,睫毛颤了颤,18岁的青年们的命运就要迎来转折点,他们有的选择要加入民兵团袭他们父母的职业成为农民;有的要加入骑士团,试图搏一搏那渺茫的机会。安格斯自然是后者,拥抱了父母,他们为他穿上了铠甲,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晨光阳光照在他的背后,父母向欧律狄亚的祈祷声还在耳旁,只是那祷词中也许又多了一项,为他们的儿子祈福。
“伟大的地母,无所不能的神
灿烂的的阿纳荣光万丈的升起
我们真诚的赞美你,感谢你
……
为我们的儿子”
安格斯鼻头一酸,忍着没有回望那温暖的屋子,他去报道了,与克洛斯结伴
*摘自苏格拉底《申辩》
* 原文出自《幼学琼林》饱德之士,不愿膏粱;闻誉之施,奚图文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