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森林,细微晨光悄然而去,仿佛上帝的远离。
果然啊……
谢时喜默默将放在口袋中的手电筒取出。
“欸?森林里与森林外好大的偏差啊。”
楚辞美下意识地说道。
“我们处于那棵巨树的阴影。”
沈诚慢迟缓地说道,时不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冰蓝色的树冠充当了这片森林的天空,只是无尽的夜晚。
“嘘。虽然我们现在处于森林的外围,但不乏野兽和陷阱。”
他们正在一条稍宽的路上笔直前行。
听到白迁的暗示,柳世懒不禁打了个寒颤。
清风掠过树梢,众人缓慢地行走。
“啊!”
“柳世懒!”
他被一张网掳了去,悬挂树枝上。
这是人为陷阱,还在入口附近。
“是你们布置的吗?”
沈诚慢问道,并无恶意。既然是人为,身边只遇到一队,能排除一个是一个。若是,倒还放心 ;若非,恐怕凶多吉少。
更何况,他们虽已合作,年龄姓名都知,却从未向对方袒露过底细,之前所得也都可能作假。
听此话,气氛稍寒。
谢时喜正围着那棵树打转,在寻找陷阱,也在观察陷阱,他并不着急将柳世懒从网中拽出。
李乐看着,并未生气。他只是淡淡地道:
“我们在这森林里待的不长,未曾做过陷阱。”
“你们倒先把我放下来啊。”
柳世懒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们把他放下,不禁出声提醒。
正当叶常沸打算将柳世懒直接粗暴拉下来之际,谢时喜阻止了这一行为。
“你们看这网上那条本应绑在树身用来固定的绳子,它没有连在离陷阱最近的这棵树上,而是我们后面的那棵。”
蹊跷。
“我想,那树上应该还隐藏了一个与其相连的陷阱。发动条件就是破坏这张网。”
以猎物为诱饵,一网打尽。
叶常沸听后立即放下准备碰网的手,但并没有归队,他皱着眉看向谢时喜。
身手敏捷的姚洲被李乐派去查看。
他并未立刻上树,而是先在树下观察片刻,确定并未有陷阱后方才来到绳子捆绑处,发现它的另一头捆着的是一个横木棍,圆柱形,直径约1米。外表被密密麻麻地镶着铁片,像狼牙棒。
正待他打道回府,却发现自己旁边的树梢上正插着一柄骨刀,上装饰艳丽羽毛。他将其带了回去。
姚洲打着手势向李乐说明看到的情况,证实了谢时喜的猜想。
众人这才得知,姚洲不能说话,但非先天就哑,说是心理问题。
李乐这时在心中不禁对谢时喜有了新的认识,他倒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孩子有这般表现。
还有警惕。
姚洲将手摊开,示意李乐拿走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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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众人思考,李乐高声说道:
“远离陷阱。”
叶常沸有些急躁,他质问李乐:
“ 那柳世懒怎么办?!”
其他人也是疑惑不解。
与李乐一起组队的三人倒是明白他们队长的意思,正想解释,谢时喜却快他们一步。
“他打算在远处将网击破。”
李乐挑了挑眉。
语毕,沈诚慢便发现了漏洞,
“那世懒怎么办?他下来后还在那木棍攻击范围。”
其他人也狐疑地望着李乐。
这时便有了擅侃之人——白先生的答话。
因为当每次有人不了解他们队长的作风时,都是他加以调节,队里其他人也纵着他的性子。
“这固然就有其神奇之妙咯。”他跳着来到双方交界处,回首望了望李乐,“是吧?队长。”调皮地眨了眨眼。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像一位说书先生般,侃侃道来。
“要用逆向思维来看敌人的脑袋。就目前来看,这是一个死局。柳先生的命要不了,要了还得一起陪葬。”
正待叶常沸等人垂头丧气,他却又话锋一转。
“但是,想想,既然这是为猎物准备的陷阱,猎手又怎能不将这猎物拿到手中?他必然会想办法将这陷阱解除一来得到他的目的。而这办法,就是刚才谢时喜所说。因为在这死局中暗藏了一个缺口。”
白迁指着木棍所在地方,说道:
“这不过是个半吊子陷阱。
“当猎物因网破落到地上,巨型狼牙棒袭来,却并未伤他分毫。因为这棒子根本打不到他,它在他的头上瞎转悠。
又转了个身影,接着说道:
“待这棒子晃悠一个回合过后,那猎手便已将猎物掳走,可谓迅雷不及掩耳。”
他看着他们的合伙人,极为表演性地加上了最后的结尾句。
“至此,猎手美滋滋地带着自己毫发未伤还吃了东西的猎物回家,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
好一个童话故事。
不过这番说辞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众人乖巧地离开了那棵树,他们在离李乐约三步远的地方,看他耍出来的戏法。
只见他迅速将别在腰部的匕首取出,把它在手指上甩了甩便朝绳网所在处抛去,一击命中。
绳网即刻掉落,剩下所发生的事也与白迁所说相符,当然,除了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
柳世懒的性命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但由于他乱吃东西,沈诚慢还是坚持用他并不完整的装备帮这位贪吃的兄弟看看胃,以免留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