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我来的还不算太晚!”
一个说话像石头卡着嗓子的人打断了我们的聊天。
“呦!你可算来了!”
我看着严浩翔,向他招了招手。
“浩翔,你家里还有空房间吧?”
“当然!怎么了?”
“这个小孩儿目前没有地方住,住你家怎么样?”
“可以啊!怎么称呼他?”
宋亚轩此时脸上有着很多说不清的情绪,我看着他,不禁疑惑起来。我以为,是小朋友不像住在严浩翔的家里。
“怎么了?不舒服了?”
“没有,丁哥。”
宋亚轩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冲严浩翔笑了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宋亚轩!”
“等一下,你是宋亚轩!我的天!山东滨州,海边,渔船。是你吗?”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怎么会!亚轩!我找了你好久!九岁那年暑假我去那里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你,他们说你离开那里了,我难过了好久!你什么时候来的重庆?怎么不来找我?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天呐!你变了好多啊!还长高了不少!”
这是我第一次见严浩翔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我好像知道了严浩翔口中让他痴迷到了现在的人是谁了。
“翔哥,你让我慢慢回答,好吗?”
“当然!”
“我今天才来重庆,而且我在搬家的时候弄丢了好多重要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你的联系方式。这些我过得还算可以吧!你呢?”
“也还算可以。你现在打算常住重庆了吗?”
“目前是的,刚刚丁哥和三爷有在讨论我的上学问题。”
“别相信他们的,他俩已经被重庆的各个学校拉黑了,交给我,我帮你处理。你行李在哪?我帮你搬去我家。”
“在那里。”
“走吧!咱们一起去我家好好谈谈。”
“我去拿行李。”
“好,正好我有话要跟丁哥他们说。”
严浩翔说完,宋亚轩便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而我们三个则是一脸白菜被拱了的表情看着他。我们丝毫不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会认识严浩翔。
“喂!哥哥们,别这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我不理解,你竟然喜欢了他九年!为什么你还忘了他的模样?”
敖子逸一边吃着我的花生一边表达自己不理解。当然,他也被我打了一下手。
“没有忘记,他变了好多,我有些不敢认,但听到名字后,我确定,那就是他。亚轩唱歌很好听的!你们不打算聘用他吗?”
“当然聘用啊!我可不想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给你们丁哥唱听一首歌,太恶心了。”
马嘉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对我的行为表示抗议。
“喂!那首歌明明很好听的!”
“是吗?好听也不能天天让我唱。会应急的!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马嘉祺说完,我们四个愣了一下,这时我才想起来。
“真源和泗旭是不是马上就到了?”
“等一下,他们要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严浩翔对于自己的这个竹马回来没有告诉自己表示了抗议。
“小子!告诉你了,你是能解决他父母那里吗?”
敖子逸像摸着他养的猫那样摸着严浩翔的头,并且说出了这句话。
“嘿!我们去庆祝吧!酒吧早点关一下,咱们去吃火锅,带上咱们的新朋友?”
马嘉祺说完倒了一杯啤酒。
“那亚轩的行李放在哪里?”
“先放三儿这吧!等一会儿他们仨,然后咱们去吃火锅。”
“好的!”
严浩翔说完,就开开心心地去找宋亚轩说了我们的计划。而一旁的敖子逸有些疑惑,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我会说三个,当然,我也看出了他的疑惑。
“子逸,或许,你应该让马嘉祺告诉你这个原因。”
说完,我把这个担子就扔给了马嘉祺。马嘉祺也没有拒绝,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就连忙地向敖子逸解释道。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三爷,说出来你可不要激动。天泽今天也要回来了。不过他回来你不要太激动,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好,要养一阵子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贝贝的精神状况不好?是我害得他吗?我没想这样!”
“emmm……这事已经过去了!咱们八个去吃火锅,不带上小贺和耀文不好吧?”
“马嘉祺说的对!三儿放松些!不是什么大事!他的父母已经同意你们了。严浩翔!给贺峻霖和刘耀文的家人打一下电话,就说你找他们出去吃火锅,然后……”
我还没有说完,这两个活宝就出现到了敖子逸的酒吧里。
“还是丁哥好!还记得我们!我都说了刘耀文,不让你逃学你非逃!现在好,咱俩出来玩还得靠翻墙!”
“什么意思!你不是也同意逃学这个决定了嘛!什么人嘛!哎?那个是谁?新面孔,以前从没见过。”
宋亚轩有些腼腆,躲在了严浩翔的身后。
“孩子们,不要这么激动。这位是宋亚轩,今天刚到重庆。和浩翔是……”
没错,又没等我说完,贺峻霖打断了我的话。他显然是对宋亚轩这个名字很熟悉,当然,不排除严浩翔天天念叨这个名字的可能。
“你就是宋亚轩!严浩翔天天念叨你呢!今天可算是见到了!长得真好看!我叫贺峻霖,这位是刘耀文,你叫我贺儿就好,这个嘛!”
贺峻霖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刘耀文,然后转头说道。
“叫他傻大个就行。”
“嘿!什么意思?我不傻!”
“是吗?没看出来。”
马嘉祺看着他们俩吵架有些头疼,他想让敖子逸劝一下他们,可此时的敖子逸正在忙着挑选一件合适的衣服,他要以最佳的造型去见李天泽。我见敖子逸和马嘉祺都没有办法,便开口说道。
“孩子们,别打了,再吓到宋亚轩。对了,真源、泗旭和天泽要回来了!”
“真的嘛!他们仨要回来了!太好了!张哥说过,他回来会给我带一本书!我喜欢了好久的书!”
“就知道看小说!张哥说要带我去游乐场!还有天泽!他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说完,我在刘耀文的脸上仿佛看到了他流口水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小孩子。
“子逸,我回来了。”
声音不是很大,可在挑选衣服的敖子逸就是听见了。说真的,我好久没看见敖子逸的眼睛里有光了,自从天泽走后,子逸的眼睛里仿佛像是蒙了一层灰。
“贝贝,你回来了!”
敖子逸说完就冲到了李天泽面前 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想死你了!”
说完,他就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李天泽的颈窝里。
“我回来了,不走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上次见你我还没成年,现在,我都19岁了。已经两年没见到你了。”
“我知道,以后我都不离开了。”
马嘉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将他的贼手伸向我的花生。
“怎么你们都对我的花生怎么惦记?”
“别这么小气嘛!真的很好吃!说真的,看着他们现在这样,真好!”
“打算找你那个小女友复合了?”
“不了!反正也是玩玩,哥不谈恋爱了!费钱!我打算买个房子,就在这里。”
“还挺有理想。”
我看着敖子逸和李天泽,没有再去看宋亚轩和严浩翔,所以我不知道那晚,那个时候他们俩做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他们俩告诉我他们俩在一起了,当然,这对于现在来说是后话。
“真好!三爷终于等到了天泽。不过张哥和伍总怎么还没回来?”
贺峻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李天泽听到了。
“贺儿,他们在后面,他们说要把买来的东西找出来再来这里。”
“比起礼物,我现在更想吃东西,我和贺儿来的时候,丁哥说要一起去吃火锅。”
“我是说过,但要等他们俩。马嘉祺,不要在吃我的花生了!”
说完,狠狠地打了一下马嘉祺正在偷拿花生的手。
“抱歉!真的很好吃。”
“算了算了,吃就吃吧!”
看着几个小孩子在那里吵闹,我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很烦,相反,心里确实很暖。这样的画面,在我的一生中都很少出现。
“泗旭和真源怎么还不来!”
我等的有些着急,我很想念他们,一年未见,我很想知道他们如今是什么样子了。
马嘉祺看出了我的着急,摇了摇头。
“天泽不是说了嘛!要把买好的东西拿出来再来!不要急!”
“怎么能不急!也不知道这一年他们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说他们是胖了还是瘦了?长高了没!”
“他们是去私奔的!不是去做客的!肯定瘦了啊!长高的话,肯定会的。至于长了多少,我可猜不到。要不,你去问问天泽。”
说完,马嘉祺指了一下正在和敖子逸叙旧的李天泽,我看了看他们俩,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们了。
还记得一年前他们俩私奔前的那个场景,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又感觉好像没那么突然。如果是我,可能,我也会那么做吧!但也可能不会,就像马嘉祺说的那样,不幼稚了吧!
事实证明,我说的错了,因为很多年后,我还是很幼稚地一意孤行了很多年。
正当我打算抽一支烟的时候,真源和泗旭进来了。我放下了火机,看向门口。
“大家!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快把东西放下来!我们去吃火锅!对了,真源,泗旭!这是宋亚轩,认识一下吧!”
我看着两个长高了不少的弟弟,眼中带着些许的泪花。他们俩不仅长高了,也瘦了好多,真源脸上的稚气褪去不少,泗旭倒是还是有些,但一眼看去,也和大人一样了。
“阿大说的对!快放下来,把行李放这!然后我们去吃火锅!一会儿就人多了!那个!耀文,贺儿帮忙拿东西!”
敖子逸经历的事情比我多得多,尽管比我小上许多,但处理事情上还是要比我成熟一些。
“张哥!行李给我吧!我力气大!贺峻霖没力气!”
“什么意思啊!我还不信了!”
马嘉祺看着两个小家伙打闹,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小孩子。亚轩,天泽,浩翔,走!哥带你们先去店里点东西。他们知道地方,咱们先去一波占地方!”
马嘉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带着三个小孩子先离开了。
“哎?小马哥怎么走了?”
“刘耀文,瞎说什么呢!哎?真的哎!三爷,丁哥,马哥呢?”
敖子逸因为帮忙在拿东西,他也不知道马嘉祺干什么去了。
“你们马哥带着亚轩,天泽还有浩翔先去占位子了。咱们快点收拾,一会儿去找他们!”
“知道了!阿大!”
说完,敖子逸又笑呵呵的和贺峻霖、刘耀文这两个活宝去干活了。
张真源和陈泗旭站在我身边,想要对我说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们俩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这么拘谨!我们都是朋友,相比朋友这个词,家人更准确一些,说吧!”
张真源看了一眼陈泗旭,陈泗旭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我开口说到:“这一年,你们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不好不坏。你们呢?怎么样?没有受欺负吧!”
“没有。”
“那就好。吃不好吧!看你们两个都瘦了!今天一定要多吃点!不要在意过去的一年发生的事了!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了!现在是21世纪了!新时代!”
他们俩听完我的话,互相对视笑了起来。
我见他们俩笑了,递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杯子。
“喝一杯吧!真源成年了,泗旭没有,所以泗旭你的是水。”
说完,我们碰了一个杯,彼此都将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那天晚上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最后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和马嘉祺。那天晚上我们俩的对话,我多少还记得一些。
“你说,他们多幸福啊!亚轩想追梦就追梦了,毫无顾忌地就来了重庆。马上也要去和小贺、浩翔还有耀文一起去上学。天泽也被父母认可了,和子逸在一起了。真源和泗旭也成功在一起了。咱们俩,咱们俩怎么就这么惨呢!”
“丁程鑫,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清醒的很!你说!我爸我妈怎么能那么狠心!为了钱!可以把我卖掉!我也想念书啊!我想考美院!可我考不了!我TM连钱都没有!因为我从那个家里逃了出来!我不逃出来就会死!他们不卖掉我就会打死我!马嘉祺!你说为什么啊!我为什么会被他们这么嫌弃啊!为什么啊!”
我说完就开始痛哭了起来,马嘉祺担心地坐在我旁边。
“你终于哭出来了。丁程鑫,我们这群人里你是老大哥,你总是撑着,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是不是今天你要是没喝多,这些事你还要一个人挺一辈子!我和你一样,我父母也不待见我!他们想让我按照他们给的路线走,我不想,我想唱歌!于是我就偷了家里的摩托车和一些钱,我一路乱骑,车没油了我就推着车去加油,遇见警察了我就逃,就这样,我来到了重庆。但我对现在的生活并不厌恶,相反,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我有你们这些朋友了。我很开心!你不开心吗?”
“我开心啊!有你们了,我开心!你们是最好的家人!但我还是对我的父母不了解。”
“丁程鑫!听着!我们已经逃离了笼子!不要再想了!我知道,今天两件事让你挺难受的。一是天泽的父母同意了他喜欢三儿这事,二是真源家里同意了他和泗旭在一起的这事。你也希望你的父母能在意你肯定你,我也是!但不要在去想这些了!他们不肯定我们不在意我们!我们大家在意!别喝了,回家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就没什么不值得了!2号我们还要去送亚轩上学呢!”
“对!你说得对!”
说完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回到家我也不知道了。应该是马嘉祺这个家伙送的吧!我睡了很久,久到太阳都下山了我还以为是我没睡多久呢。
其实我醒来不是因为我想起床了,是因为严浩翔这个家伙敲门。
“丁哥!快开门!快开门!”
“来了!”
我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嗓子紧的厉害,给严浩翔开完门后就可以管他,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倒在了地板上。
没错,就是地板上,我没有足够的钱去租一个像样的房子,所以只是租了一个能睡觉的房子。
“别睡了!吃饭去吧!你都睡一天了。”
“一天?别闹了!天还没亮呢!”
“没亮?都黑了!走吧!去吃面!”
“不要!没钱!”
说完,我就翻了一个身子。
这么说起来,我当时过得真的很惨,没有像样的房子,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明天能饿着就饿着。说起来也是傻,都没钱吃饭了,还要每天去敖子逸那里喝酒。
严浩翔对于我的行为有些不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请客!走吧!”
听到严浩翔说他请客,我立马就起来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脸。
“走吧!”
严浩翔很嫌弃地看着我。
“怪不得马哥说让我来了之后,尽量不要嫌弃你。你这是喝了多少了?”
“不知道了!反正我喝断片了,依稀记得好像马嘉祺安慰我来着。”
“他安慰你?不应该是你安慰他吗?哎呀!不管了!走吧!吃面!我有事跟你们说!”
就这样,我还没彻底酒醒呢!就被严浩翔从我家里给薅走了。
“哎哎哎!门!门!门没关!”
“不好意思!”
“我钥匙!”
“哎呀!酒吧里有备用!”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地就来到了面馆。
“严浩翔,你要干啥啊!大半夜地把我们叫来。”
刘耀文有些困,说完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还没有彻底地醒,对于时间还是有点蒙。
“几点了?”
“得!看这样,你是在丁哥没醒的时候给他薅来的啊!”
敖子逸一边给李天泽夹着肉一边笑着说。
张真源看了一眼店里的时钟,然后告诉我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十一点了!我睡了这么长时间!”
“可不是嘛!昨天我给你送回家的时候都快凌晨三点了。”
“看样子,以后不能让丁哥喝醉啊!”
贺峻霖吃着煎蛋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和各位宣布一件事!我和亚轩在一起了!”
我虽然酒没醒,但不代表我傻了。
“什么!你们不是昨天才重逢嘛!”
“对啊!你丁哥这话说的对!”
马嘉祺喝着酒对我表示了赞同。
“不快!我喜欢亚轩九年了!”
张真源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们俩,说:“要想清楚。”
宋亚轩也知道了张真源和陈泗旭的故事,笑呵呵地对着我们说:“我父母不在了,唯一对我好的爷爷也去世了。现在也没什么亲人,但遇见你们后,我又有亲人了。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你要是不反对,我们就在一起了。”
“反对!我是和严浩翔从小就认识!他这个人!刁钻的厉害!天天抢我的篮球!”
刘耀文说完这话后,贺峻霖抓起了一把花生就往刘耀文嘴里塞。
“亚轩,你就当刚刚有人在放屁!没人反对了吧!”
贺峻霖问到。只不过,他问我,其他人都看向了我。
“看我做什么?”
“不看你看谁?你是老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陈泗旭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他很欠揍。
“两碗面!要不然就反对!我饿了!”
严浩翔听完我这话,乐了。
“老板!再来两碗面和一盘肉!”
“好嘞!”
这家面馆的老板是东北人,味道好,量大,还很便宜,我们吃面都来这吃,老板也认识我们。
老板端面上来后,笑呵呵地问我:“小丁,你们几个谁今年六月份要高考来着?”
“小贺,浩翔。还有亚轩!亚轩是昨天刚来的重庆!”
“怪不得我看这个小伙子面生!你们小张和小陈也回来,还有小李!赵叔我没什么能送你们的,再送你们一盘肉!”
“哎!赵叔!这多不好啊!您快拿回去!”
敖子逸,马嘉祺和我拒绝地说道。
“不白拿!小丁啊!赵叔知道你画画好,我这闺女喜欢画画,我找遍了周围的画室,那些人画得还真是没有你画的好。我想你教我闺女画画。”
“行!赵叔!我答应了!但这肉我们得给你钱!”
“什么钱不钱的!我把你们当我亲儿子来看!吃!”
“那谢谢赵叔了!”
面馆老板的女儿我有些印象,叫赵今麦,比我小七岁,过完九月份的生日就十三岁了。
当时的我,只是觉得又多了一个挣钱的活,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以后会成为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