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厉:“哥,妖王来信了。”
闻言,夜暝和念昔都顿住了。念昔问:“信里说什么了?”
夜暝趁现在把菜刀放下,远离那条还在跳跃的鱼。
夜厉没什么表情:“他说要我们赶紧确认白君凤的身份。”
夜暝扬眉:“白君凤?谁?”
念昔白眼:“就上回来喝妃子红的青山派新弟子。”
夜暝:“啊?”
念昔盯着夜暝皱眉,眼里仿佛在骂他“你是智障吗?”
夜暝被这么盯着无辜地眨了眨眼,念昔又翻了个白眼,想起一件事,说道:“哦!想起来了,你当时正在后厨和鱼‘幽会’。”
夜暝无语:“……”
三人聊着聊着离开了后厨,来到餐厅坐了下来,这时夜厉终于说话了:“蓝凌买菜怎么还不回来?”
夜暝:“指不定遇见新鲜事了。妖王为什么要查他身份?”
念昔白眼:“前一阵子你有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妖气吧?”
夜暝:“嗯。”
念昔:“妖王察觉到后立即根据妖气搜查来源,而这妖气就是从白君凤身上传出来的,但当时没一会就消失了,而且还有高级法阵保护,妖王只是用了一丝丝灵力,更何况这妖气与妖王的有些相似,但妖王他自己又肯定他已经把他的兄弟姐妹杀光了,除非是后代!所以要我们查!”
夜暝听完后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样啊,服了。”
另一边,白君凤睡的正香,一翻身,整条腿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白君凤措不及防来了个翻滚,掉了下去,“咚”的一声。
文泽笙立马惊醒,看见白君凤不在床上,赶忙坐起来往旁边看,看见白君凤正坐在地上揉着屁股。
文泽笙看着他这样,轻声笑道:“疼吗?”
白君凤揉了揉,站了起来,竖起大拇指说道:“没问题,摔了个屁股墩摆了,嘻嘻。”
白君凤坐在床上,这时文泽笙问了句:“我睡外边?”
白君凤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
文泽笙不解:“为什么?”
白君凤双手抱环:“怕你半夜嫌我睡姿不好,把你压着了想跑。”
白君凤想起昨天起来时手是搭在文泽笙身上的,就想着自己可能压着文泽笙了。
文泽笙无声地笑了笑。
白君凤:“好了,睡觉吧,不早了。”
白君凤说着就躺下,双手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想着“今天一定不会再压着泽笙了。”
…………
文泽笙的生物钟一向很准,从来没有晚起过,今天照常睁眼,一睁眼就看见了白君凤,文泽笙的眼睛顿时睁大,呼吸顿时一停,他能感受到白君凤均匀的呼吸声。
他们两个睡觉时头抵着头,鼻子碰到一起。文泽笙放慢了呼吸,感受这白君凤鼻子呼出来的热气。
文泽笙的目光缓缓下移,他发现只要自己的脑袋再往前靠一点,就能碰上白君凤的……唇。
突然那个荒唐的想法再一次浮现在文泽笙的脑海里,文泽笙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赶忙转过头去,胸口一起一伏,心脏狂跳,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文泽笙的“不行不行”给扼杀掉了。
文泽笙想起床,把被子掀开,目光向下一看,看见了白君凤两条腿,两只手都搭在身上,文泽笙眨了眨眼,笑出来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地把手放在他自己身上,但是腿……
文泽笙不知怎么放,于是坐了起来,想把腿抽出来,但是白君凤的腿始终搭在他身上,思来想去,决定把他叫醒。
文泽笙伸手想摸摸白君凤的脑袋,但刚碰到白君凤的发丝,他就停下,改为碰白君凤的肩膀。
文泽笙摇了摇白君凤的肩膀:“白君凤,起床了。”
白君凤:“嗯~”
文泽笙见白君凤没动作,又摇了摇,要他起床,白君凤皱了皱眉,小声问道:“几点了?”
文泽笙:“卯时了。”
白君凤一听,把手又搭了上来,搂着文泽笙的腰,脑袋蹭了蹭文泽笙,轻轻道:“还早,再睡一会。”
文泽笙被这一搂有点不知所措,心里狂跳,他低头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白君凤,想摸他那毛茸茸的脑袋,但克制住了,心想“还真可爱。”
过个一会,文泽笙又摇了摇白君凤的肩:“起床了。”
白君凤点点头,可依旧没动作。
文泽笙又重复了一遍。
白君凤听到后做了个深呼吸,拳头握紧,文泽笙已经做好被打的准备,可是不一会握紧的拳头就松了,白君凤再一次点点头,翻了个身,睁开了一只眼,又缓缓闭上了。
文泽笙看着他又睡去了,想学花吟丝的方法揪着他耳朵,可是自己不敢。文泽笙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文泽笙不厌其烦地摇着白君凤的肩,说:“再不起我就叫花吟丝过来。”
白君凤一听,“嗯?”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艰难地坐了起来。
文泽笙看着他,心想“这么怕花吟丝。”见自己脱了身,赶忙起来穿戴好衣服,然后拉着正坐着发呆的白君凤起来,让他穿好衣服。
白君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被文泽笙拉去了洗漱池,洗了把脸才清醒过来。
下了楼,和花吟丝打了招呼,花吟丝看了眼后面毫发无损的文泽笙,笑道:“稀奇,今天起床居然没有打人。”
白君凤疑惑:“怎么了?”
花吟丝笑道:“没事没事。”
吃完早餐,花吟丝把自己的断剑拿给白君凤看,白君凤拿着她的剑左看看右看看,转头对着文泽笙说:“你的扇子借我看一下。”
文泽笙右手生扇交给白君凤,白君凤看了一下剑,又看了一下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花吟丝满眼期待:“什么什么?”
白君凤贱笑道:“他这个叫灵器,你这个叫武器。”
花吟丝脸上的笑容一顿,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骂到:“特么的,那怎样?总比你那破木藤要好。”
文泽笙听后,若有所思……
白君凤“嘶呀”一声,说道:“可是我不会修剑啊,我也不知道哪里可以修啊。”
花吟丝一听,一把夺过白君凤手里的断剑,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说:“那你以前还到处乱走。”
白君凤委屈道:“干嘛?有没有可能这里没有铁匠工?”
花吟丝闭嘴不在讲话。这时连景影问声赶来,听到花吟丝在找铁匠工,于是兴冲冲地说:“吟丝姐,我知道哪里有铁匠工,连勇健的父亲就是一名铁匠工。只不过不在金沙镇,在金玉城。”
白君凤一听,嘟着嘴说道:“你看,还怪我!”
花吟丝一听,给白君凤使了一个“你要死啊!”的凶巴巴眼神。
白君凤一看她那眼神不对劲,闭嘴不再说话,而是把玩着手里的扇子。
连景影笑嘻嘻地说:“那吟丝姐的剑就暂时放到我这吧,我听师姐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动身前往金玉城了。”
白君凤激动地说:“真滴?”
连景影点点头。
白君凤立马开心地跳了起来,把扇子还给文泽笙,开心地说:“我要把这消息告诉老白!”
说完就出门了。文泽笙紧跟其后。
花吟丝:“……”
在回家的路上,文泽笙问了白君凤一个问题:“你父母是谁?”
白君凤听后,笑道:“我不知道,我没有父母。”
文泽笙听到后有点震惊:“白叔呢?”
白君凤双手放在脑后:“老白啊~老白是我的养父,他说我是在垃圾桶里捡到的,但花叔跟我讲我是在没人的路边捡到的。”
白君凤转头对着文泽笙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文泽笙:“没事。”
到家时,白君凤一手推开自家大门,大门猛地撞向墙壁,吓得里面的人都站起来了。
老白看了一眼是白君凤,示意花叔坐下,继续下棋,并对白君凤说:“你这样门很容易坏的。”
白君凤无所谓道:“怕什么?到时候拿木藤修一修就好了。”
白君凤小跑过去高兴地说:“老白老白,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大城市了!”
老白手里握着棋子,低头思考下一步,点头说道:“哪个大城市?”
白君凤跳起来说道:“金玉城!”
老白一听,手里的动作一顿,转头严肃地说:“哪里啊?”
白君凤眉头微皱:“金玉城啊。”
老白:“不行,我不让你去。”
白君凤来气,双手叉腰:“哎呀,怎么就不能去了?再说了我跟着大部队走,你管不了。”
老白:“不行,我不允许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太危险了。”
花叔一看气势不对,看起来要干架的样子,连忙站起来准备劝架,老白看他站起来,连忙下了一个棋子。
花叔看见下方的人动了一下,看过去时对方已经下了。
花叔不知道他下哪里去了,就“哎呀!”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老白站起来,勾着白君凤的肩,往院子深处走了几步,白君凤再刚刚想到什么,小声对着将:“金玉城是不是我出事的地方?”
老白点点头。
当时白君凤在那里犯事,挺严重的,死了人,给老白带来不少麻烦,此后两人过上了流浪的生活,但白君凤最终选择轻生来结束这一切,不过没死成,但忘记了这件事,再也没想起来过……
老白不放心,怕白君凤去到那里恢复了记忆,更怕大家没有忘记白君凤,一去到那里就被大家喊打喊杀。
老白看着白君凤,恢复原声说:“我不管,你要是一定要去那的话我就陪你一块去!”
白君凤:“……”
花叔一听,不乐意道:“你去了那谁陪我,不行,除非带我一起去!”
白君凤:“……”
老白:“……”
白君凤突然想起文泽笙的话,问老白:“你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老白扬眉道:“我怎么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白君凤捂着脸:“我就是想问一下,毕竟我这么天生丽质!”
老白一听,不屑道:“你?天生丽质?”
白君凤:“……,对呀,追我的人从家门口排带了宿舍门口好吧!”
老白:“是追着你打的人吧。”
老白把“打”加重语气。
白君凤顿时不乐意,蹲到地上画圈圈,嘟着嘴说道:“一定要这样吗?”
老白大笑一声:“那也是我养出来的!”
白君凤继续画圈圈:“你就吹吧!”
老白一听,也不乐意:“这位小兄弟,”
白君凤:“干嘛?”
老白:“对自己要有一个正确清晰的认识啊!”
白君凤皱眉:“什么意思?”
老白贱笑道:“就是不要盲目地看待自己。”
白君凤皮笑肉不笑:“你也是。”
……
花叔此时走到文泽笙旁边,笑眯眯地说了句:“见怪了,哈哈,他们一直这样。”
文泽笙摇摇头,轻轻笑了笑:“不怪。”心里想着“这俩个还真可爱。”
白君凤又跟他们聊了几句,准备走时老白不忘提醒一句:“出发去金玉城时别忘记告诉我们!”
白君凤挥手道:“知道啦。”
说完两人便回去了,在回来的路上,文泽笙对白君凤说:“你知道你的木藤有名字吗?”
白君凤一听,瞬间两眼放光:“不知道。”
文泽笙:“它叫万藤刚木,是一种外加特技,还有你的鬼火,叫幽魂灭焰,也是一种外加特技。”
白君凤点头道:“哦~你的呢?”
文泽笙:“并不是所以人都有外加特技,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后生的,而同时拥有两个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白君凤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哦~嗯~”
文泽笙:“我的叫数断金丝,你也可以叫它金捆锁。”
白君凤认真点头道:“嗯嗯。”
……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白君凤拉着文泽笙就往外走。
文泽笙淡淡道:“去哪?”
白君凤笑了笑,说:“不告诉你,要保持神秘!”
于是文泽笙跟着白君凤转了几圈后,白君凤尴尬地嘟了嘟嘴,说:“其实神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带你吃好吃的,今天难得有空。”
文泽笙闻言笑了笑,说:“去哪?”
白君凤:“就是上次我说的酒店!你还记得吧?”
文泽笙点点头。
到了那家酒店,白君凤一看,还是那种暗格调,阴森森的。
白君凤随便调了张桌子坐下,直接喊着老板的名字:“念昔,我要两瓶妃子红。”
念昔一听,放下手中的菜刀碎碎念地从后厨走了出来,夜暝也从里面出来,心想“居然自己过来了,也好,省的我费一翻功夫。”
念昔一出来就指着白君凤骂:“我一个后厨打杂的天天叫我干嘛?蓝凌,酒。”
文泽笙在旁边看着,转眼又看了看白君凤,他在笑。
蓝凌从夜厉手中拿来几坛酒给了念昔,念昔抱着酒来到白君凤的座位,夜暝也跟着做了下来。
念昔朝文泽笙抬了抬头:“朋友?”
白君凤点头,然后报了菜单,于是刚坐下的夜暝就被念昔一个眼神赶去了后厨。
念昔轻车熟路地开了两坛酒,把其中一坛给了白君凤,又倒了一碗酒给文泽笙。
文泽笙看了一眼,皱眉道:“我不喝。”
念昔挑了挑眉不在意说:“那给夜暝喝。”
说完两人就抿了一大口酒,白君凤挑了挑眉。
酒一下肚,两人都放开了,文泽笙死死盯着白君凤,白君凤察觉到,说道:“这又不是青山派,我就喝一点点,别拿戒条来压我。”
念昔调侃到:“真像你媳妇啊!”
白君凤不以为然:“哪里哪里,哪有这么壮的媳妇,要像雅梦依那样的,才叫媳妇。”
念昔:“哦豁~谁呀?”
白君凤就和念昔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文泽笙一直在旁边阴着个脸沉默不语。
菜很快就上来了,文泽笙一闻,发现这菜还真的挺香的,颜色看起来也很新鲜,让人很有食欲,夜暝还贴心地帮忙盛了两碗饭过来,坐下一起喝,念昔把那碗酒给了夜暝。
菜一上来白君凤就库库炫,文泽笙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形成强烈的反差。
夜暝给念昔使了个眼神,念昔喝完壶里的酒,说道:“失陪了。”
白君凤一边吃一边点头。
另一边夜暝和念昔走到后院,念昔对夜暝说:“夜厉在酒里下了药,只要我念个咒,是妖都会露出原型。”
夜暝:“嗯,但是有人在旁边,不好办事。”
念昔:“所以跟你商讨这件事啊,要不咱强灌酒。”
夜暝:“这不太好吧。”
念昔:“那把人撵走呢?”
夜暝:“你这脑子,唉~什么叫撵走?支开好吗?”说完,夜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念昔没好气道:“干什么?一副死表情?”
夜暝:“没事。”
刚商讨完回来,就看见白君凤在强给文泽笙灌酒。
夜暝:“……”
念昔指着白君凤:“哈哈,我就说”
白君凤一手拿着酒瓶,一手脱着文泽笙的下巴,文泽笙的手想握住白君凤,阻止他的动作,但是白君凤似乎早就料到,用木藤缠住他的手,让他抬不起来,强行给他灌进去,白君凤为了他方便,抬高他的下巴,直到文泽笙被呛到,才停下来。
文泽笙感觉这酒非常辣喉咙,想抬手,但手还是被木藤缠住,多余的酒从他的嘴里流出来,白君凤伸手擦去他嘴角的酒,看着他难受皱起眉,眼角发红的样子。
白君凤一脸享受,说了句:“你这样很容易让人犯事,还好你对面的是我。”
没过一会,文泽笙就不省人事,倒了下去。白君凤这才松开了木藤。
白君凤看着倒下去的文泽笙,眸光一下子从闹意变成了歉意,眨了眨眼,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早知道我就自己来了。”
白君凤一喝下这碗酒就知道里面下了药,从一开始进来他就觉得这里很阴森,且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会有好的生意吗?除非开店不是目的,那会是什么?………
白君凤看见他们走后,为了防止文泽笙知道他的秘密,选择喂酒,让他不省人事。
可是怎么哄他都不喝,于是就假装自己喝大了,给他强行灌酒,这种从来不碰酒的,很容易醉。
下一秒,白君凤挡在文泽笙面前,严肃地说:“你们不是人类?你们到底是谁?”
念昔正在旁边看得起劲,听到后,嘴里念了一句咒,白君凤歪头看着他的嘴巴动,正疑惑他在干嘛时,下一刻他就知道了,因为他体内的妖气不受控,正在四处游撒,并且,白君凤余光扫见了类似尾巴的东西……
夜暝不可置信道:“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