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斋中,凝视窗前,脑中思索,决心奋力将人拉下神坛。是的,亵渎他,成为众矢之知。
冷风莫然吹过,拂起几缕青丝,主人起身来回踱步,似有不解之惑乱。眼底酝酿风暴,使其陷进罪恶深渊。
这是一个难以置信的计划。
勾唇浅笑,不响出门。汽车的引擎声入耳,在雪地中格外吸人。从不等待,穿梭于街巷间,找寻独属寒冬的枯玫。
终于,一个不起眼的花店出现于视线中。店门口挂着风铃,轻推玻璃门,叮铃声不绝于耳。抬眼看去,入眼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原是这店主正抱着一束沾霜的红玫。
视线上移,看着那祖母绿的双眸,他眉眼含笑,轻声问来人想买什么花,话语宛若爱恋中情人的呢喃。
“多美的艺术品。”
店主狐疑,来人只道将那束红玫给他。虽不明为何,但他还是照做了,毕竟,顾客就是上帝。
付过钱,紧盯眼前人,而后却只落一句我们会再见为结尾。
启程回去,路上一直思考计划的慎重性,探究那迷人的妖精是为何许人也。
沉寂良久,经四季轮换,又一年严冬。走在伦敦的街头,白雾追随,直至拐入印象中的花店。是同往年一样的动作,是同往年一样的祖母绿眼眸,亦是同往年一样的红玫。
这是连上帝都不愿打搅的美事。
不同的,是多了一位姽婳的雪灵倒于血泊的憾事。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双瞳,拼死坚守的贞洁。可悲地想要状告,但他的上帝充耳不闻,使之于成为真正的“雪灵”。
把玩手中的玻瓶,上扬的嘴角彰显出主人此刻的愉悦。
多美的艺术品。
枯玫与鲜血,伴着那残缺的精灵,成为我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