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你能不能变回来啊？”风喊道。
雪停下了动作，风把刀架在雪的脖子上，迟迟未割下雪的头颅。
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杀死她最后的机会吗。
雪要死在我手下吗。
可不可以不死。
我不是特别的吗？为什么这点事都决定不了。
哈哈哈哈哈，真他妈废物一个。
杂乱无章的记忆涌入脑海。
“我叫雪。”
繁花似锦的树、被自己的奴斯术烧伤的手、淡然的表情、摇晃的双腿、自由的风、夏日的雨、莞尔的笑容……
还有那瘦子面对雪的绝望喊叫。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雪，对不起了。
黎明。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大厅。
风咬紧牙，要把雪的脖子砍断。
但他感受不到刀切割肉体的感觉。
雪消散了，化为碎片飞向空中。
真是莫名其妙啊。
太好了，不需要战斗了。
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空中混合着血腥味和尸体的腐臭味。
好累。
什么都不想去想。
什么都不想去做。
只想就在这里睡着。
他忽然想起雪的笑容。
在梦里忍不住甜甜地笑了。
011
早上，来奴斯学校的老师发现了风。
他们把风叫醒。
风把他知道的所有告诉了老师。风也通过老师知道了外面的信息。
那个瘦子变成怪物后，追上去把之前逃走的工作人员咬了，那人也变成了怪物，一夜之内，城镇上多了十几只怪物。
怪物们全都在黎明化为碎片，不知所终。
都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杀死雪。
风忍不住斥责自己。
雪也不想害死别人吧。
王听说了这件事，成立了临时作战组，负责研究、消灭怪物。同时，风需要亲自前往王都，进行下一步培训。
大人们把怪物命名为罗刹――也就是鬼。雪理所当然地成了始祖罗刹。
“老师，雪为什么变成这样……”风呆呆地问。
老师回答：“我们想到的是，你的奴斯强且与针剂的力量协调，所以成功地被加强。雪的奴斯强且与针剂的力量抵触，在两股力量的拉扯中变成了罗刹。”
012
不出一个月，临时作战组便调查出了不少关于罗刹的信息。
罗刹白天作为消散的碎片存在，晚上碎片聚合，罗刹作为完整个体存在。
罗刹会吃人，也会咬人。被咬的人有几率变成新的罗刹。
罗刹修复能力强，只有砍断脖子才能杀死罗刹。始祖罗刹是最强的存在，奴斯术师变成的罗刹次之，普通人变成的罗刹又次之。
目前没有证据表明，罗刹不可以恢复为人。
013
风出名了。
他和妈妈被用马车接到王都。
接他的使者彬彬有礼，微笑着说：“恭喜你，唯一一个通过实验的人。你是特别的存在。”
他站在王都中心高高的领奖台上。台下人头攒动，一切都变得渺小。
王微笑着俯下身子给他戴上勋章，朗读着给他的颁奖词：
风，来自宇支边陲的小小城镇。他过五关斩六将，成为唯一一个通过实验的人，也将成为最强的奴斯战士，我们民族的希望，宇支的未来。让我们为他喝彩！
台下一片欢呼，热闹，喧哗。
慧在台下，眼含泪花，欣慰地凝望着儿子。
孩子，你终于成为人上人了。
风的目光看着遥远的天空。天空遥远得永远无法触及。
民族的希望。
宇支的未来。
最强的奴斯战士。
下一任王。
梦想近在咫尺，伸一伸手就能碰到。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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