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谢怀微一家从苏州回来了。
谢家和孟家难得聚在一起吃饭。
柳作絮很不想来,因为孟家的那个养女许沁。
但是付闻樱再三邀请,实在是耐不住。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意思就是孟宴臣,谢怀微和许沁一桌。
三人相顾无言。
孟宴臣看书,谢怀微画画,许沁抠手指。
谢怀微不知道画了多少副孟宴臣了,还得是今天的满意。近距离观察,画出来的更细致,尽管她画的是Q版画。
大年初七,别家都喜气洋洋的时候,孟家一片死寂。
家长区还好,谢怀微这真是毫无生气。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打破沉默。只有翻书声和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见过世面的大人们怎么不懂呢?孟怀瑾和谢鸿予视若无睹,付闻樱和柳作絮旁若无人。
许沁坐在谢怀微对面,谢怀微和孟宴臣坐在一处,而孟宴臣和谢怀微当着她的面,暗度陈仓。
「myc,在干嘛?」谢怀微写起网络用语十分顺手。
「显而易见,看书。」孟宴臣的手轻指手里的书。
有的时候谢怀微是真觉得孟宴臣蠢,看不出来她在没话找话。
谢怀微用铅笔飞速写着:「眼瞎,看不出来。」
「你在干什么?我也眼瞎,看不出来。」孟宴臣回了一句。
「画画。」这下谢怀微没遮掩,直接把画本递给他。
孟宴臣看着那和自己有三分像的画作,「是我?」
「是的。喜庆吧?」忘记说了,谢怀微画风奇特,她画的是穿大花袄放鞭炮的孟宴臣。
孟宴臣还没来得及回复,许沁就搞出了动静。
许沁见两人你来我往眉来眼去的,只觉火上心头。她假装不小心,一个摆手将桌上还有着一定温度的水朝着对面的谢怀微洒去。
就算谢怀微画本递给孟宴臣,也没能幸免。
整本画本全沾了水,画作都已粘连在一起模糊不清。
水晶杯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顿时间所有人都往这边望了过来。
谢怀微羊毛大衣质量很好,防水,这杯水倒是没有伤到她。
“对不起微微,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手滑了一下。”许沁死死咬着嘴唇,手紧攥着衣服,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孟宴臣将画本放到一旁,直接单膝跪地跪到谢怀微旁边,关切地询问:“怀微,没事吧?没烫到吧?”
谢怀微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下一秒孟宴臣就站起身来,把他手边的水泼向许沁。
许沁精心打理过为了“艳压”谢怀微的造型荡然无存。
现在看来她活像一只落汤鸡。
“微微是客人,做主人的招待不周,那自然是要弥补了。”孟宴臣紧握着水杯,后又重重的把水杯放下。
“孟宴臣!我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要这样维护她,我才是你妹妹!”许沁情绪一下子大爆发,称得上是歇斯底里。
“原来你也知道,你孟沁是孟宴臣的妹妹啊。”柳作絮原本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谁让这许沁不知好歹呢?
柳作絮瞥了一眼谢怀微确认没事后,拉着她和她那不争气的爹就走。
“你们孟氏的饭,太金贵,来一次就要搭上一个女儿,我们吃不起。”
柳作絮的意思,大概就是许沁不离开孟家,她就不会再来孟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