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霜像是装上了弹琴,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因为屁股上还有剧痛,差点没一头倒在地上。
老爹见这个臭儿子好了,在道谢后就带着于霜离开了。
那时候,老爹与二舅约好了,二人要在年后好好的喝上一次。
那时,于霜只有六岁,他不太懂大人们说的酒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那是二舅唯一一次守了“信用。”
大约在病好的几年后,小于霜十二岁时突然发起了高烧。
老爹没有带着于霜去别的地方,一路上,于霜小嘴不停说着胡话。
老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在于霜的记忆中,老爹这个家伙是永远的不靠谱。
“好了啊,二舅的家就在前面。”
“老爹……”
“很冷吗,来,披上衣服就好了……”
那时候,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一件破烂的军大衣,一个头发还是乌黑的中年人。
那年冬天,大寒。
三轮车很烂,而那条通往二舅的路却又被大雪覆盖。
“还疼吗,马上就要到了,别害怕啊。”
于霜当时很小,不过老爹当年的声音,却是不停的在他心田中回荡。
冬天,一月二十号,天气大寒。
大约在中午的十二点左右,老爹喘着粗气,停下三轮车后敲响了二舅的房门。
“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发高烧了?”
当时的二舅刚退伍不久,嘴里叼着烟,当时的他像极了二混子。
“他二舅啊,我……也不知道……这……这……唉!”
老爹害怕的要死,二舅快步上前,将两人带入屋内取暖。
于霜倒在老爹怀中,看着眼前有些疲倦的男人,又转眼打量着正在翻东西的中年人。
“不要……打针……”
于霜很怕打针,换个现在的说法就是晕针。
“诶嘿,你二舅我的针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快点把腚露出来。”
二舅当时一脸坏笑,于霜小手不停打着哆嗦,高烧的折磨下,让他的神情也开始恍惚。
一针见血,二舅就像杀猪一样,一只手按着于霜的小脑袋,另一只手一下子就将针头给按了进去。
他的手法非常狠,不说远了,几乎在周边的几个村子内,二舅这个人是名的。
他曾经说过;
“这算什么,当时部队的老团长病了三天,还不是老子一针给打回来了!”
他不停拍着于霜的头,就像个大皮球一样
“你再哭下去,二舅要再给你一下了?”
“诶呀……轻点……”
老爹心疼儿子,将于霜从那个大老粗手中夺了回来。
于霜被当时一针扎醒了,他哭了很长时间,老爹也安慰了很长时间,两个大人当时也说了多长的时间。
二舅喜欢搞养殖,家里也被他搞得是乱七八糟,东边小羊乱叫,西边傻狗汪汪,当然,屋里还有一个咸鱼在哭泣。
老爹喝了很多酒,不过也是幸好在走的时候大雪也停了。
二人离开的时间在下午的四点,二舅当时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
于霜回头看他,不知道二舅自己在想什么,他的屋子很大。
二婶子当时因为嫌弃他喝酒,就带着女儿去了另一个在村头的屋子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