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鬼重生
从他的到来到离去，白敏敏不曾抱有任何希望。
只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她忍不住想笑这可悲又可叹的一生。
白敏敏突然仰头大笑，笑得开怀，亦笑的诡异。
侍女端着毒酒一步步逼向白敏敏。
正当所有人以为白敏敏认命时，白敏敏猛地一手夺过毒酒，把毒酒摔个粉碎。
就连死都要别人掌控吗？
“既然姐姐不愿喝毒酒，那本宫就满足姐姐一回。来人，上白绫！”
眼瞧侍女们扑向她，白敏敏弯身拿起地面的茶盏碎片，站在迎光的那面墙前，用力地划向自己的脖颈。
“我白敏敏错就错在没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错信渣男，一味的退让、忍耐，本以为会是海阔天空，却不想是你们的变本加厉……若有来生，宁我负人，毋人负我！若无来生，我就做那永无轮回的恶鬼，午夜时分生生扼汝等喉！”
毒誓骇人，毛骨悚然。
粘稠腥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直到干涩。
她一改生前的软弱，僵硬的尸身站得笔直，双目瞪大怒视眼前逼死她的所有人，死不瞑目——
“小姐、小姐……”耳边传来亲切且焦急的女声。
白敏敏猝然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兰馨关切的眼神以及熟悉的床幔，她眼底的冷冽与恨意转瞬间由清冷代替。
“几时了？”白敏敏坐起，当面向兰馨时，她扬起安抚的笑容，“不过是梦魇，不用担心。”
“未时一刻。”兰馨见白敏敏总算醒来，不由松了口气，贴心的用手绢为白敏敏沾去额头的冷汗。
“洗漱一下，我们去祖母那里。”白敏敏坐起身，轻揉太阳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小姐。”兰馨眼露欢喜。
以前小姐和老夫人一点不亲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想自小姐大病初愈后，和老夫人亲近不少，甚至愈发惹老夫人欢喜，做丫鬟的自然为小姐真心高兴。
白敏敏坐在镜子来，镜子中映着少女娇俏绝色的容颜，眉宇间未褪去稚嫩，十二三岁的样子。
她眯了眯美眸，眼底有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凌厉与沉稳，只是转瞬间，她莞尔一笑，又恢复了少女的纯真俏丽。
白敏敏重生已有半月，她仍是侯府未出阁的嫡长姑娘，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才情皆是无人能比，奈何上辈子，硬生生被自己的软弱性子遮了万千光华。
收拾完毕，白敏敏满意的扬起一抹笑容，现在的她还未完全长成，却已有风华绝代的绝色雏形。
“兰馨，东西已经备好了？”白敏敏起身，拿起伏案上的一本蓝皮册子。
“小姐放心，我的手艺还信不过？”兰馨抬起手中的竹篮，自信笑道。
白敏敏挑挑眉，不再多言。
兰馨的厨艺她自然放心，不然上一世兰馨熬成了老姑娘，她都没舍得放兰馨离开，害兰馨落个拔舌的惨死下场。
白敏敏攥了攥拳，深呼一口气，恢复常态，提步向老夫人的梅院行去。
到了梅园，丫鬟刚刚通报，白敏敏蝴蝶似的扑向了高坐主位的老夫人怀中。
“敏敏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撒娇。”老夫人面露慈祥笑容，欣慰地抚着白敏敏的后背。
想起小时候白敏敏最亲老夫人，奈何随岁数增大就生疏了，此刻的亲密举动让老夫人想起曾经，心头不由一软。
一旁伺候的古嬷嬷看到这一幕亦是认同的点点头，大姑娘变了，以前老夫人确实不怎么喜欢大姑娘，那样的性子如何支起侯府，老夫人有心无力便一直放任，对大姑娘不管不问。
“祖母。”白敏敏从老夫人怀里退出，行礼后又亲昵地扑进老夫人怀里。
她半趴在老夫人腿上，扬起头来，眼里满是撒娇的笑意，“敏敏要和祖母撒娇一辈子，祖母可不能嫌弃我。”
“你呀！”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后年就及笄寻婆家了，还这么莽撞。”口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宠溺。
白敏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才不要，我就跟祖母身边守着！”
放在以前老夫人就该说白敏敏没规没距了，但今日不同往日，白敏敏是老夫人的心尖尖，侯府的嫡长姑娘，娇惯着养怎么了？何况现在又没外人。
白敏敏知分寸懂进退老夫人一向满意，并且如今她性子又讨喜，总之老夫人看白敏敏，怎么看怎么顺眼。
祖孙两人聊得正热乎，这时丫鬟进来通报，三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吩咐道。
说话间，就见白敏敏恭恭敬敬站在老夫人身侧，不失嫡长姑娘的身份，又不失和老夫人的亲近，老夫人见此满意地点点头。
“孙女见过祖母。”白宛如规规矩矩地行礼，抬眼看到白敏敏竟然站在祖母身边，眼露诧异。
“三妹？”白敏敏浅浅一笑，声音柔软。
白宛如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对白敏敏道，“几日未见，大姐又美了几分，做妹妹的都不由看失神了。”
“真得吗？”白敏敏脱口而出，面带笑容，清澈的明眸隐透出一抹犀利。
这一幕看得白宛如心头一虚，竟愣了住。
白敏敏唇角落下，小脸浮现一抹受伤，显然是因为白宛如的不予理会，她只好自己找台阶下。
转向老夫人，“祖母？”似是委屈似是撒娇。
她期待又灵动的眸子，看得着实让人欢喜。
“是啊，我的敏敏越来越美了。”老夫人对白敏敏的夸赞毫不吝啬，轻瞥一眼白宛如，不悦地微微蹙眉，似是警告。
白宛如面露尴尬，她不过是一时失神，却成了故意为之的敷衍。
她注意到兰馨竹篮，她不由攥紧袖下的拳头，讨好老夫人之事绝不能让白敏敏抢了先。
于是，她上前一步，一扫之前的情绪，乖巧地欠了欠身，“祖母，婉婉亲自做了些点心给您。”
“恩，有心了。”
有老夫人的默许，白宛如顿时心头一松，示意丫鬟把食篮拿来。
没有人注意到白敏敏看到这幕时，她唇角扬起一个几不可闻的弧度，眼底隐过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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