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第一个是侥幸脱罪的杀人犯,第二个是刚刑满释放的惯偷,第三个是鸦片贩子,第四个只是个教书先生。这前三个死者都有案底,第四个没有。
路垚意识到这个案件确实存在一些蹊跷,把案件记录拿过来仔细查看。
路垚我看看。
白幼宁案发当晚王一刀从相好家中出来,偶遇了教书先生。两人发生肢体碰撞。王一刀觉得被冒犯,当场将对方斩杀。
路垚前面三个罪犯都还挺正常的。第四个有点蹊跷。
白幼宁有没有可能是杀红眼了。
路垚前三起呢,是谋杀。大刀斩首。最后一起呢,冲动杀人。用小刀刺穿心脏。虽然都是用刀,但杀人手法不一样。而且这个卷宗行文也有问题。
白幼宁怎么说?
路垚白大小姐,你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怎么对文字这么不敏感。
白幼宁你少废话。到底哪里奇怪了?
白幼宁还看了一眼乔楚生。为什么乔楚生现在对案件一点都不着急啊?还在那特别淡定的喝茶。
路垚你看啊。前面三起呢,都是第三人称的客观描述加上第一人称的口述。其中占比大概是三比一。到了最后一起,基本上就没有了第一人称的口述,全是第三人称的客观描述了。
白幼宁也就是说,第四起是被栽赃的。
路垚我可没这么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言行逼供。前面三起呢,罪犯还算清醒,还能够供述。到了最后一起他已经撑不住了。上面又给了压力,就记他头上了。
路垚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瞟向乔楚生。乔楚生却很自然的避开,专心喝花茶。
白幼宁但这算违法呀。
路垚杀一个是死,杀四个也是死。只要他认了第一宗,后面结果都一样。
白幼宁那这些案子,在法理上是有瑕疵的。
路垚那个年代,想要在上海找到一件没有瑕疵的案件,也很难吧。
白幼宁看着路垚喝茶都要装的要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发现乔楚生一直盯着路垚,唇角不自觉带着笑。
—moonlight—
路垚到乔楚生办公室故意发出特别大的声音坐下来,让乔楚生知道自己过来了。
乔楚生怎么了?有线索了?
路垚没有啊。
乔楚生那你出去吧。
路垚欲言又止,还是拿过一旁的案件讲起来。
路垚问你个事。十年前刽子手杀人案里,那个被杀的教书先生,现在还有没有能联系上的亲戚朋友?
乔楚生他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路垚这你就别管了。最好是被杀当天解除过他的。
乔楚生行行行。我让萨利姆去查查去。
路垚拿过一旁的白纸写写画画,刚写一点那个纸直接破了。
路垚这什么破纸啊。
乔楚生没办法。现在卷宗太多了,为了节约成本,我们都用这种工业造纸。
路垚拿过旁边的卷宗进行对比。
路垚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乔楚生民国初年吧。
路垚那你看看这个是警察局的纸吗?
乔楚生一改懒散的神情。
乔楚生看纸质,应该不是吧。
路垚可这是死者桌子上那份。
乔楚生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科长的卷宗不是真的。是有人造了一份给他的。
路垚聪明。
乔楚生那谁会给他一份十年前的卷宗?
路垚凶手呗。不然还有谁?
乔楚生你怀疑跟教书先生有关?
路垚这是面前唯一的线索了。抓紧查。
乔楚生等会儿。
路垚怎么了?
乔楚生我的派克笔。
路垚借我玩两天嘛。等你消息。
乔楚生你别给我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