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带着若若去钓鱼,我们一老一小坐在河沿,树下,静静地等着鱼咬钩,不时地递给若若一根小奶棒吃,她吃得很开心,但是雀儿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吃了,只是时不时从我的头上飞到若若头上,再从若若头上飞到我的头上。
我们不大喜欢吃鱼,但是钓鱼确实让人有时间来好好思考一下人生,我老了,心老了,没大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有很惊喜或者很痛苦,现在来说剩下的可能是一种执念吧。
年轻的时候不珍惜,长大了就会后悔。
很无聊,躺椅很舒服,但是有若若这个小丫头陪着总是那么温馨,我也懒得去想什么计划或者过去,因为跟看着树叶慢慢摇晃,随着风一起慢慢地飘散来比,这简直太没有意义了。
河水很清澈,像是村子西头那条河一样,风很软,像是三月的榆柳烟。
闭上眼,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放松。
......
“你们在这儿呢!”姐姐的声音传来,我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地说,“嗯。”
她凑过脸,与我面对着面,挡住了丝丝缕缕的太阳光,鼻息拂到我的脸上。
睁开眼,颇为无奈,“姐姐你不会又想拉我去逛街吧。”见她眯眼轻笑着,我也不动作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躺会儿。”闭上眼,向左边挪了挪。
“唔~”她从喉中发出这样的声音,又去问若若,“若若要不要跟姐姐去逛街呀~”“若若想跟哥哥在一起.....”丫头拉起我搁在椅子边上的手,两只小手握着。
“哎~呀~~你怎么老是这么懒~”干脆她也不动了,也挪了一个椅子来躺下,正所谓,三人行,则树荫有空焉。
树确实是个好东西。
“奖励我给你争取到了。”姐姐说。
“嗯。知道了。”我没有什么感觉,对于奖励,我从来不希望借助任何人的帮助。
“资源的话你可以放心,学院就算不能支持你我也会尽我的资源给你填上的。”我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她的回答很温柔,像是追忆,又像是展望,“不知道......或许是希望你在刚才叫我一声姐姐?”
总有些人是值得别人对他好的,也总有人是不求回报的对别人好,但是,我想,我并不觉得我值得这一份善意。
听着流水,听着树叶,听着雀儿蹭蹭摸摸,“你有过朋友么姐姐?”
“清儿。”她回答得很干脆。
“再有呢?”
“没了。”她侧过身来,看着我,“你不是也很少么?比我少得多。”
“.....”她确实是对的,朋友么,青柠算么,或许她更喜欢我作为她的亲人,我也是。
雅儿,她的性子我还远远摸不透,至于朋友,我不知道了。
“但是我们两个还有点不一样,有许多人爱你,你也有爱着的,而我只有爱的,没有爱我。”
.......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在第一天下午去划船,激流勇进,然后再去学习了射箭,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玩过的,姐姐把楚清一块儿拉着过来教我们,傍晚烤了点东西随便凑合凑合,结果就是俨若依在宿舍里面饿的实在是扛不住到处找饭吃。
第二天是去爬山,荒郊野外的爬上确实是辛苦,再也不爬了,若若在登上了最高点时很开心,小孩子嘛,可以理解,但是你楚清是个大人啊!楚老师你是个老师啊!你快醒醒别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啊!
第三天在百无聊赖中去了图书馆,而且我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一种智慧生命,妖魔,鬼,魇,都被证明了是有智慧的,而且不低于人类。
我也没再多想,现在只是有点想念家里,想家了。
原先表彰会上我是想穿学生的那一套白色银花袍子,梳梳头,然后就带着若若去上学,“这一套衣服真不好看。”
“哥哥不喜欢可以换了呀。”
“哥哥今天要上颁奖台领奖,是个特别的日子啊。”
“但是哥哥还是喜欢穿原来那一套黑色的........呀...”她像是不敢说话了,只是拉着我的手。
“对啊,我干嘛关心别人怎么看,反正又不违规干啥不行呀。”行,就决定要换上原先那套了!
我们先到了班里,心雪早早的就在那里坐好了看书,白色银花法袍,二环法师徽章,我大概也得在三环时候才能拿到二环法师徽章。
“早。”
“早安。”她略微沉默了一下,想说什么。
我紧接着半开玩笑地说,“今天我们上台领奖,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有你在的话这些事情是根本不用我们来操心的。”她微微一歪头,这是对我这么放心?
“差不多吧~嗯~”抻了抻懒腰,倚着椅子靠背,“这些事儿我也就包办了。”
“嗯。”她表示同意,然后才注意到我身上这一身黑绸外衣。
我先开口了,“你要穿这一身上去?我猜你是这么想的。”随手顺过来她一本书。
“嗯。”她点头。
“那么你猜对了。”
“院长大人可能会不高兴。”
“穿这身儿我更不高兴。”揪起她胳膊上的布料,“喏,这么厚,哪有我这身舒服?”
“......”啊这.....原来是揪到肉了.....
过了好一阵儿,尴尬的一批,姐姐终于叫我们到操场上集合了,操场上的主席台挺大的,总而言之挺大的。
我们五个人到主席台北面等着,跟我们站在一块儿的还有2、3、28三个班,看来奖励只针对四强啊。
当然,他们里面还有几个胳膊上缠着绷带的,还没好全,我没谦虚,直接站到了最前面,我不站谁站?谁敢站?
“请二十八班同学上台。”前面老师巴拉巴拉了一堆,我没听,只是拿着手机当鸵鸟,植物大战僵尸比这个好玩多了。
二十八班领头人从我的面前走过去,到现在他的左胳膊仍然缠着绷带,看到我的时候他好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