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说着,华锦看了眼萧瑟,“他身体很差,情绪不宜起伏太大。”
闻言,兰月侯同样看了眼萧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对父子啊,他是真的搞不了。
气氛再次诡异地安静下来,不一会儿,随着软轿内窸窸窣窣声过后,一阵轻微的咀嚼声传来。
“这碗饭,吃得有些迟了啊。”明德帝语气怅然,将已经空了的碗递给旁边的侍女。
“当年之事,确实是孤糊涂,是孤之错。”
“皇兄……”兰月侯眉头微皱,很是担忧明德帝的身子。
“是孤无能,酿就如此大祸,害得琅琊王自戕。”
萧瑟眼神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明德帝,“父皇,承认自己错了吗?”
明德帝苦涩一笑,视线越过细纱落到那张俊秀无比的面容上。
这声‘父皇’,他渴望了多年,才终于再次听到。
“当年琅琊王谋逆一案,确实是孤误判。”
萧瑟闻言,微微垂首行礼,“既如此,还请父皇为王叔平反正名。”
听到萧瑟这话,明德帝并未应下,而是说道:“楚河,你刚回天启,想来甚是乏累,休息几日后,就回宫看看,陪陪我这老头子吧。”
说着,不等萧瑟开口,他转而看向萧凌尘,“至于你,既已回了天启,那就别走了,琅琊王府,空得太久了。”
明德帝离开了,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留下那么几句话,让萧瑟和萧凌尘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送走参宴的客人后,原本人满为患的千金台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萧凌尘摸着下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御辇离去的方向。
一旁的萧瑟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你若那想明白他的心思,那个位置就能换你坐了。”
“不是,我说老六,你家那老头究竟是什么意思?”萧凌尘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还把自己的脑袋搞得一阵发疼。
萧瑟眉头紧锁,脑子飞快转动,无数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却一一被他拍散。
“我也不知道。王叔一事明明他已经当着百官的面亲口承认是自己之过,既如此,又为何对平反一事避而不答?”
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依旧固执的在乎自己的脸面,大可同四年前一样,何必今日说出这番话来?
如今错既已认下,又何必不为王叔平反?
其中的矛盾之处,萧瑟看得分明,却猜不透。
“不过,不管他这么做是何意,替王叔平反一事,我势在必得!”
想不通那便不想,萧瑟眼神坚定,目光灼灼地望着皇宫的方向。
总有一天,他会让明德帝昭告天下,亲自洗掉王叔身上的污秽,而这一天,不会太远。
赤王府内。
萧羽一回到王府内便大发雷霆,将屋内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回来!为什么他能还活着回来!萧、楚、河!”
此时的萧羽眼眶赤红,眸中恨意浓浓,整个人仿若入魔般癫狂。
怒极之后是大笑,萧羽笑得撕心裂肺,扯着嘴角面容扭曲,“萧楚河啊萧楚河,既然回来了,那就永远留在天启好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