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了 15 分钟到许氏,我先到人事部报到。 「这里是你的名牌。你是直属副总裁的,所以只需要完成他给你的工作便可以 了。八楼只有你和副总裁的,现时这么早他可能未回到公司,所以你要帮助开 八楼的灯,开关灯的按钮在你位置的左后方。」 我接过我的名牌回答了声好,然后便乘搭升降机到八楼。可能因为时间尚早,所以升降机里不是太满,只有数字女士和孕夫。一踏岀升降机门,面前暗暗的。我走到我的桌子放下手袋,之后按下按钮。 八楼随即光了起来。 「锵!」 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副总裁室传岀。我走到门口前敲了敲门并问道: 「贝尔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你进⋯来吧⋯」 我推开门便看见贝尔先生桌子旁的玻璃杯碎片。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下。我猜因为他工作时突然痛得厉害所以不小心把杯扫到地上。 「⋯你怎么⋯这么⋯早⋯」 贝尔先生每说数个字就狠狠咬自己的唇。我猜他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我听见他的呻吟声。「贝尔先生,你比我还早。」 我在心里唉了一声,然后说道: 「不如我等会儿才帮先生你收拾地下的玻璃碎?我先冲杯新的咖啡给你,好吗?」我没有等他回应便拉开门离开。我在关上门后,把耳朵贴在门上。 「嗯⋯啊⋯哼⋯嗯⋯你别闹吧⋯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工作⋯嗯⋯别⋯孩子⋯停一停⋯吧⋯ 嗯⋯」 唉!果然。男人的尊严真是这么重要吗?明明痛得很但仍装作没事⋯唉!男人。 我走到属于八楼的茶水间,拿岀柜子里的咖啡豆,认命帮他冲咖啡。咦!孕夫可以喝咖啡的吗?好像对身体不太好⋯我放下手上的咖啡豆,重新走回 我的座位,拿岀我的自制的花蜜。 用热水一冲,带有淡淡桂花香的桂花蜜便完成。贝尔先生,你要喜欢才好⋯ 大概相距 15 分钟,我才再次敲门。 「进来吧。」 我端着热的桂花蜜进了去。 「不是咖啡?」 「⋯嗯⋯桂花蜜。咖啡伤胃。」 我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明知道他不喜欢下属自作主张,但我却明知故犯。唉!艾希,你别这样吧!「⋯你放下吧。」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他的冰块脸,我不敢多说甚么,跟从他的意思把桂花蜜放在他的右手边。 「那,贝尔先生,有甚么要我做的?」 「你在外面接听电话,帮我记下人家约我的日期时间及地点就可以了。下班前 把所有日期时间地点告诉我就可以了。」 说过后,他就继续埋头工作。「就这样?」「你喜欢的话,可以帮我排我面前那高高文件的次序。它们不紧急的,可以慢 慢来。」 到底我是不是他的秘书?他甚么都不让我做,就连他的时间表都不交给我帮他打理!我忍下快涌出来的怒气,微笑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完成交给你。」 我双手捧起他桌上的文件,准备转身离开。「艾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甚么?」 「我一会儿后会再进来清理。」 清理过后,我便开始我今天的工作。由于要接听的电话不多,所以我有很多时 间处理那一堆厚厚的文件。当我完成的时候,已经是 2 小时以后,是午饭前的 30 分钟。 当我把文件重新捧进去的时候,我清楚看见他微微张开嘴巴的惊讶表情。「完成了?」「嗯,还有吗?」我轻轻地昂首,竟然敢看不起我,他未免太轻视我了吧! 「你提早去吃午饭吧。」 他竟然甚么都不说!?这算是甚么意思!? 「好的。」 当我准备转身时,我想起他叫我去吃饭,那他自己呢?我觉得他不像会独个儿岀去吃饭。虽然他不吃饭与我无关,但当我想到他独自忍痛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贝尔先生,我买外卖回来给你吃好吗?」贝尔先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工作,没有理会我。难得我关心他,他竟然让我踫了一脸子灰!哼!你就等着胃痛吧!在我拉开门的时候,我听见他说道:「替我买个三文治吧。」 哼!我才不替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