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审讯室内，赵宿坐着，双手被铐住。
赵宿正用右手悄悄拽着左手上的铐锁，装作满脸担忧的样子，问：“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为什么……”
说着，把双手举到胸前，银质的手铐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白光。
杜城干脆利落将赵宿和李梓婷的聊天记录扔到赵宿面前，沈翊抬眼，又继续用笔在纸上划着，发出‘沙沙’声。
本以为赵宿在看到聊天记录后会为自己几番辩解，谁知他下一秒直接承认了全部罪行。
“还是逃不过啊……”赵宿掩面大笑。“是，是我教唆李梓婷杀了王志勇，我喜欢李梓婷，我从高中一直喜欢到现在。我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被王志勇欺负？他…他居然还打了她，王志勇一定得死！”
杜城旁边，沈翊一直在观察赵宿，在听到赵宿一番话后，不禁冷笑，“但王志勇的死，却需要你喜欢的人承担后果。”
赵宿仿佛被说中痛点，瞪大眼睛不住摇头，嘴唇颤抖，“不…不……”
“所以你给李婷婷，用来迷倒王志勇的药，是从哪里弄来的？”杜城问道。
赵宿倏地哽住，不愿回答。
杜城不悦皱眉，“即使你不把给你药的那个人供出来，我们早晚也会查到。你犯了很大的罪，李梓婷也是。”
门外候着的警察进来，正要将赵宿押走，沈翊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稍等一下。”他把那张纸撕下来，递给赵宿。
纸上是一个女孩的侧脸，身穿蓝白色校服短袖，光从后面打过来，她的侧脸是夕阳下完美的剪影，女孩扭头跟身旁人讲话。
照片是一个偷拍的角度。
这张照片是赵宿的朋友圈背景，不止，他很多社交平台都是。
毫无疑问，照片上的人是李梓婷。
“这是你喜欢的李梓婷，你喜欢她意气风发的样子，但若你现在去见见李梓婷，就会发现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女，她现在被王志勇的死、姐姐的入狱折磨的不成样子。”沈翊一字一句，“没有人能超越你心中的她，现在的她也不行。”
“我……”赵宿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他一遍遍的反问自己，“这件事我做的真的正确吗？”
良久，他抬起头，满脸的泪痕，眼眶湿润的看着沈翊，“对不起警官……我说。”
赵宿将他通过什么渠道联系到的买药人，又是如何对接将药拿到手的，一五一十复述了个遍。
“你是网上联系的他？知道他是谁吗？”杜城停下记笔录。
赵宿摇头，“不知道，他的网名是一个问号，其余的就没有了。”
杜城沈翊不由呼吸一滞。
沈翊连忙问：“问号？是文字的问号？”
“不是，就是一个标点符号。”赵宿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个‘？’。
杜城喃喃：“又是这个问号。”
问号之前让朱烨伟拐女孩分钱，现如今又提供给赵宿非法药物，或许问号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了更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问号在与我们下棋。”
问号执黑，我方执白。黑棋首步，我方唯有紧随其后，方可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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