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没送成，那就提着回去呗。刚一回去就遇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和他们打招呼，“你们两个一看就是小席和小年吧？”
虽然没见过，但听着一口川普就知道她是哪家的家属，佟志的妈妈呀。
岁岁笑着和她打招呼。
老太太热情的很，“听我们志儿说，你爱吃我们那儿的辣椒酱，这回我也带咯，等会子给你送去。”
岁岁都一一应了，先回家把粮食放了，然后就听见两个孩子出来了。
云霞说：“妈妈，妈妈，咱家的醋瓶子空了！”
“还有酱油也快没了！”丹霞补充道。
岁岁摸出几张毛票给她们，“好。那你们两个拿着这钱去前面买醋买酱油好不好？能不能做到？”
“能！”
一边大的小孩有两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问什么都是一声双响、立体环绕声。
岁岁又说：“那买完了醋和酱油，剩下的钱你们就买点想吃的。”
看着两个孩子跑远了，岁岁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只比她们慢了一步，就追出去。
在半道上等着她们，看见两个孩子，一个手里拎着满满的醋一个手里拎着酱油，而她们俩穿着背带裤面前的小兜兜里，装着小零嘴。
走过来了，岁岁蹲下问：“买的什么呀？”
然后，她就得到了两块冬瓜糖。
云霞还说：“妈妈记得，把其中一块给爸爸。”
“好。”岁岁从孩子的手里接过了醋和酱油，就打发他们去玩儿了，一共也没买几块糖，跟小朋友们分一点甜个嘴罢了。
那一头做好了饭的小老太太就吆喝燕妮回家吃饭，燕妮就回家了，嘴里还有没吃完的冬瓜糖呢。
老太太点了点她的鼻子，“小馋猫！来洗手。”
吃了饭打发文丽去洗碗，然后背过身了就跟佟志抱怨，“你娶得这个媳妇子，我硬是看不上的。灶上手艺比不过大庄家的媳妇；论教孩子也比不上人家小年。大庄他们屋头，就只有一个人的工资，日子还过得有声有色的。小年家的那一对，小姑娘那才几岁啊，都知道帮家里打酱油了，人孩子身上干干净净的。再看看燕妮，身上脏了她也不管。”
佟志避重就轻道：“就是因为大庄只有一个人的工资，所以他们过日子才需要精打细算，这才显得人家会过日子呢。我跟文丽是两个人，用不到那么节省。再说云霞和丹霞两个娃儿，也不看看她们比我们燕妮要大好多，咋个能放在一起比嘛！”
“你就护着她嘛！”老太太嗔了自己儿子一句，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门外的文丽听了，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感动的。不管婆婆对她如何，总归佟志愿意想着她。
云霞丹霞俩孩子吃了饭在走廊里玩了一圈儿回来就跟岁岁学舌，说着在走廊里听到的每一家的家长里短。
岁岁听了，扭头和席尔泽就说：“看见没这就是住在筒子楼里不好了。这么大点的孩子，耳朵里听的全都是这些东西。”
席尔泽就从一堆图纸里抬起头来，收了东西，叫她们，“来，你们俩别玩儿了，过来听爸爸给你们讲故事。”
然后，他坐在那儿，两条腿上，一边坐一个孩子，就开始讲一些成语故事了。不一定这会儿就要她们懂道理，只是把她们从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儿里抽出来，听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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