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羊羊见多识广,接口道:“这是附近海夷部落的手艺,他们崇尚巫蛊,拜猫头鹰,认为它是天神的使者。这片海被他们称为佛摩萨,意思是魔鬼海,因为凡是经过海域的船,船都要被献祭给海之女神,科莉布索!”
小年轻们都听得心惊胆战的:“啊?真的吗?”
“当然是吓唬你们的!不然我们怎么还能坐在这里?”海盗头子笑他们胆小,说大不了天明后绕路走,大家闲扯一番,各自休息去了。
次日滩云散尽,只见大洋如靛,浩荡无极,始沿着罗盘方向出发,大都庆幸暴雨并未发作,美羊羊却忧心忡忡。
傍晚时分,灰太狼正对着海图发呆,耳边传来飘渺的歌声,琐碎断续:“欢声笑语顿然不再,仰天绝望尝尽悲哀……”
他神经质地霍然起身,周围的人似乎都听不到,再正常不过地各司其事。忽听懒羊羊惊呼道:“那里怎么突然冒出座小岛?”众人斜眼瞥去,却见远方海面上,凭空出现一座黑黢黢的小岛,俱感惊奇:方才还波涛万里,怎么多出一座小岛?又见岛上喷起一道泉水,高及丈余,八方喷洒,沸羊羊倒抽冷气,失声道:“这岛还会动?”大家定睛一看,小岛果然缓缓漂移,向船逼近。
“什么小岛,怕是传说中的北海巨妖克拉肯!”慢羊羊冷笑一声,“船长,科莉布索派它来追债了,只是让这么好的船黯晦消沉,我也于心不忍。”
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行驶中的船猛然一顿,球胜狼问道:“触礁了吗?”
“远离船舷!”灰太狼猛地将喜羊羊一把拉过来,“我不是有意欺瞒你们,但现在想要逃跑,也得先拿枪战斗来争取时间!”
小岛消失了,他一声令下:“保护桅杆!它会从底下攻击,上炮位,听我指示!”
所有人一刻也不敢放松,拿起手边武器,打开的侧舷炮门伸出口径各异的主战火炮,艏艉桥楼的速射炮塔也准备就绪,大家忙着装填不同磅数的弹药,狼扔给少年一把燧发枪:“我到底下去,上面的交给你!”
他满脸疑惑:“交给我?”
但狼已经跳下了低层舱室,入目即见到处乱拱的海怪卷须,已然缠上了侧舷,蠕动的恶心吸盘带起大量咸苦海水,从炮口甩到战备状态船员的脸上。
甲板上,硕大触手包裹船身,蔓延到了众人眼前,上面附满密密麻麻的灰白藤壶,令人作呕,喜羊羊颤声问道:“可以了吗?”
意识到狼可能没听到,他又提高音量:“可以了吗?”
“稳住,稳住。”眼见这些菜鸟们都快崩溃了,灰太狼放缓语气,等待最佳时机。
“我们已经等得够久了!”虎翼简直煎熬到窒息。
少年再也受不了了:“灰太狼!”
船长手扒着舱梯,头半露出甲板:“开火!”他跟着重复:“开火!”
后装线膛炮喷出的烟雾顿时弥漫开来,缠角使得榴弹以极大的转速攻向目标;回旋炮射程近,现在对付近在咫尺的海怪倒是合适,船员们奋力旋转手柄,调整炮身角度,葡萄弹在冲击加持下,飞散着冲破束缚,炸出腥臭血液来,触须吃痛地远离了舷板,慢慢缩回去,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