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春风,还是这句更好。”喜羊羊头也不抬,落下题词。
探头看见上书的是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他气闷道:“不听我的还问我?”
“走吧。”
写经堂的老板给了两千金铢后,捋着胡子笑眯眯感叹:“若不是知道不可能,老朽几乎要以为是前朝的真迹了。”
“涂鸦之作,不怕人笑话。”喜羊羊笑得很不自然,“若是真迹,您看值多少?”
“不下万金。”
海盗听了简直想把他当活菩萨供起来,出了书画行才咋舌道:“你再多画几幅,都不用干海盗营生了!我们这种人没这本事,只能干看着眼红。”
“我和我的笔,早就死了,现在画的也不过是赝品罢了。”他神色恹恹,岔开话题:“招募是不用愁了。”
话不能说太满,很快他就愁了起来——因为他是在堂子里找到灰太狼的,后者正和秾艳丽人相谈甚欢,他面色阴沉地往前一站,还没发火,对方抢先开口:“你吃醋了?”
少年怒极反笑:“我吃醋?我吃人还差不多!”
美女忽而站起来,鄙夷道:“不要脸!”左右开弓给了海盗两耳光,扬长而去。
变故太快叫人措手不及,喜羊羊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回头见了别人问你怎么回事,你就说喝花酒上脸!”
狼捂着脸委委屈屈,半天他才止住笑:“你是准备劝妓女从良跟你组建娘子军?”
“干我们这行,不能惧,比如血腥暴力,春宫,以及血腥暴力的春宫。”海盗把强词夺理说得极其谆谆教诲。
“我知道你活到现在靠的是什么了,比如坚持,不要脸,以及坚持不要脸。”他冷言冷语,“脂粉软人骨头的地方,你是没经过人事怎么着?”
“讲到人事这么跳脚?你怕还是个雏儿吧。”灰太狼一面说一面去掐他的腰,“我这叫调查民情!”
“调查到烟花巷里?今儿我要不来,整条街的花酒都能让你喝了!”
“胡说,才半条街。”狼实事求是地反驳,被打了一下后改口道,“我是说,你想想什么地方男人最多?”
“军队。”
“不,是堂子。放眼四周,你看从十四少年到六旬老翁,要是南征北战也能如此齐心,我们国家就太有前途了……而且赌博的那不乏亡命之徒,我需要的不是船政学堂出来的人,所以才来这,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我不知道,善解人衣倒是真的,小心应征到得花柳病的。”喜羊羊由他慢慢挑,自己出门逛了。
“准、准、准,准尔嫁夫君……”思凡小调若有若无地擦过身畔,打扮奇特的少女捧着指向他的罗盘:“物归原主了。”
看着愣怔住的少年,女孩笑道:“怎么了?”
他嗓音喑哑:“你很像,像我一位故人。”
回来后就看到了海盗找来的人,两羊一虎一狼,西装斯文,嬉皮摇滚,运动健康,长衫折扇,风格迥异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