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仍是一副笑模样,把晾凉茶水一饮而尽。
随后便是商讨招募,海盗说你盘踞此地多年肯定有个中门道,小孩回答说要是我活着时你想要个本标营都没问题,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喜羊羊记性好,速算起修缮和泊位费用:“这也罢了,我们不是商船,抽分所没得抽解博买,竟要征收船舶造价十分之三的关税!”
“岂不知财不露白,我们看上去很有钱吗?”狼也非常郁闷。
“这么气派的船,要是我我也会盘剥你!”他微觉头昏,“上回我还听见你亲戚抱怨拖欠工钱,难怪他们叛变!”
灰太狼嘀咕一句还没过门呢管账倒厉害,喜羊羊皮笑肉不笑回敬到你就当我是账房先生,却灵光乍现有了主意。
高阔主堂是天井围栏式,正中以云石砌成高台,立着正在弹唱的乐姬。吊顶上悬了盏巨大的枝形灯,青铜灯柱似九层宝塔,灯碗里黄焰灼灼,照得整个大厅有如白昼。
“逛堂子?看不出来你对这熟,可这都是姑娘的生意。”置身声色场所,狼倒不拘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恨不得把所有环肥燕瘦尽收眼底。
“这可不止姑娘生意。”少年深吸一口气,与涎皮赖脸的海盗拉开距离,“你来做肯定能成。”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先说好,除了我的肉体,还有我的钱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喜羊羊不屑道:“谁稀罕你的钱。”
狼咽了口唾沫:“你不会是要把我卖到勾栏以色事人吧?”
听完去赌场谋利的主意,他目光涣散,觉得对方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尾巴狼:“我给你肉体行吗?”
“到时候出老千用右手啊,别真成铁钩船长了。”
堂子只有一座赌坊,本来也是各大赌坊百花齐放,在州府勒令下整合成一家独大,正当老板觉得可以笑傲江湖,哪晓得被强行变成官营……
赌坊朱甍碧瓦,飞檐翘角,进去一看,斗鸡走狗、麻将骨牌、六博蹴鞠,名目之繁多,仿佛天下赌戏尽在此地,灰太狼垂死挣扎:“这些我不太上手,在外头我们只有纸牌玩。”
“我精神上支持你。”喜羊羊不为所动。
他死乞白赖地哀求:“不公平!咱们好歹分工合作一下。”
“我可不会做暗桩,”对方翻脸如翻书,“再说了,是你要招人,不是我。”
人头攒动,狼挑了张赌桌坐下,把身上金铢一拍:“发牌!”庄家不动声色,依然手脚麻利地砌牌,这桌是推天九,片刻间两张黑黢黢的骨牌就推到面前,他把牌扣入掌中,眼光却扫向身侧的喜羊羊。
立了半天大概很是无聊,少年微扬下颌示意二楼,他点点头,由他去了。
输方摇骰,开牌后海盗连赢几轮,稳坐庄家位置,筹码堆得如山高,同桌赌客咕咕唧唧,要求亮堂子,掀了明牌也没有问题,佩服两句真是手气好,他笑说一句承让,起身把位置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