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平淡无聊的日子一天天的流失，班里的气氛一点也没有好起来。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好像别人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别牵连到他就行了。

这是人人都认为理所应当的。

但是对于真话唠的余山知显得格外难熬。

好在离竞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余山知把希望寄托在竞赛结束后大家都能恢复正常，又或者这才是他们正常的状态。

考试的时间定在明天的九点，参加报名了的人要到体育馆参加考试。

体育馆附近一百米被围了起来，不允许别人走动，监考的十个老师是从市教育局来的，还有其他学校的几个老师零散着分到这里监控。

总之监考的不能是本校老师，座位前后间隔两米，幸好体育馆大，和参赛的人少。

大家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认知，本校有一百二十个，其他学校好像比他们学校多。

百梦隔天就帮余山知准备好了东西，余山知喂着金鱼问百梦，“你觉得我们能成为第一名吗？”

“不行。”

“欸！为什么那么肯定啊，我觉得经过这几周的不懈奋斗！我的成绩又上了一个阶梯！”

百梦收拾着桌子头也不回道：“你上了人家没上吗？这里聪明人很多，我们没一起考过试，都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不差。”

“嗯……看着就不是善茬。”

余山知把手上最后一点鱼料撒了下去，就去洗手。

——

考试这天余山知坐在体育馆的位置上，四周都是寂静的，余山知坐在第一排第九个，百梦坐在第九排第一个。

两人的距离很远。

周围的考生有些紧张有些高傲。

除了第一次林优给过的测试卷之后，余山知的资料和班里的同学都是一样的。

老师一直在徘徊走动，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被干扰一直低头计算。

余山知冷静的在纸上计算，勾勒。

长达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终于结束，余山知用一个半小时写完的，但是不允许提前交卷余山知只好一遍遍的检查。

最后无聊到在纸上画画，余山知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画的画，有些失神，自己画了梦里的那个男生！

模糊的脸庞让人始终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余山知盯着这张不完整的画看了很久，脑中又回想到当初的时候。

余山知觉得纳闷，为什么那个梦之后自己就没见过那个男生了？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吗？是自己的臆想吗？

但其实他们每晚都会见面，只是余山知忘了而已，他除了那一次，之前的事都忘了。

余山知一瞬间感到失落，看着纸上的人余山知觉得很没意思，自己在这里一直想着那人，对方呢？

真的存在吗？

余山知瘫坐在椅子上发呆，盯着虚空中面无表情，余山知突然很想看看百梦。

但是考试上转身会被误会成作弊，余山知又撇撇嘴盯着试卷。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余山知并排和百梦回到教室，这这个单人成行的班级，他们两个形影不离显得格外特别。

余山知不止一次在他们眼中看见那种期待，羡慕和难过。

林优进来告知他们期中考时间有变，变成了下一周，让大家好好准备一下。

余山知不动声色的低头打字，“唉，好多考试……下个月老头就来了，他之前还打电话问我过的好不好，放假的时候可以回福利院住，房间还给我们留着。”

百梦扫了一眼，在纸上写道：“想回去吗？”

余山知收起手机，拿笔回道：“现在不想，等年底吧，回去过年。”

“好。”

“欸！余山知你对你这次的竞赛有没有把握。”

余山知抬头看见何景时的脸，停顿片刻道：“没有。”

“我也没有。”

余山知觉得看见他有点烦躁，摆手让他回去。

何景时也知趣的转了回去。

余山知又想不明白了，何景时一个肤白貌美，身高一米八三，剑眉，大眼，长睫毛的帅哥，为什么那么招自己烦呢？

余山知看向百梦，百梦一米八七，眉眼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清冷，但是和人交谈的时候很温和，皮肤也很白皙，手指骨节分明，青筋微微凸起。

看着绝对是一批绝世大帅哥！！

余山知用手机看了看自己，细胳膊瘦腿，身高一米七九近一米八，长得怎么一副乖乖样！！

余山知不明白，同样是人自己怎么长得这么……秀气……

余山知泄气一样，看着林优讲题。

最近的事都太不顺心了……烦死了。

百梦看出他的烦躁，又写道：“怎么了？”

余山知一把扯过草稿纸，恶狠狠的写道：“为什么我长得那么……秀气！！气死我了！我要变得凶悍！高冷！”

然后一把丢到百梦桌上，百梦看着笑了笑轻声道：“你这样也很好看的。”

余山知瞪着百梦，咬牙切齿道：“我要变成钢铁侠！”

“那你要好好努力了。”

“必须的！！！我要证明给自己看！”

其实第二天就起不来，嚷嚷着，柔弱一点也没事。

百梦哭笑不得，也不逼他。

紧张的考试过去后，大家的氛围依旧没有变好，连钟利巧都看出不对劲，很少往这边跑。

和肖楷碰上也不说话，大家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让余山知很无奈。

这个学校没办法友好相处啊。

余山知百无聊赖的听着语文老师讲解文言文，突然觉得很没劲。

自己也很久没玩游戏了，好像从班里出事之后就没人找他打游戏了。

余山知在这期间也不是没听过，其他人的议论，但是肖楷的事让他有点好奇，肖楷之前做了什么让别人一提到这个，他就变脸。

“和你们透露个消息，下周五家长会，你们的成绩后天就出来了，做好准备吧。”

大家都变得异常沉默，低头写题，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余山知越发觉得这个班级不一样！

有了点好奇，说不定这次家长会就能知道了。

但是还有另一个消息就是，因为院长杨庙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决定提前来看余山知跟百梦。

余山知看见杨庙发的消息呼吸一滞，神色紧张的把手机偷偷递给百梦。

百梦了解了，出声道：“别担心，他会希望我们过得好的。”

“嗯……可能吧。”

因为有了语文老师的提醒，所以等林优在班会课上讲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了，但是余山知还是看见有几个人紧张了。

林优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道：“大家的实力老师是知道的，但是我认为这不是我们最好的水平，我们，是一班！在这个学校我们班就是最厉害，我们不应该被别人取代，这里的条件是最好的，大家都能感受到，只有在这里你们的未来才有可能，我们班有三十七个富二代，这个形容词用在他们身上根本不过分，有六个家境普通，和两个福利院的，话很难听但是就是这样，老师道歉 ，对不起，但是大家都有目标了吗？那些有钱人的孩子你们有能力继承你们的家业吗？能保证你的家业不会被窃取或者因为经营不当倒闭吗？家境普通的同学你们想好未来的职业和工作的地方了吗？你的父母以后会不会跟着你吃苦呢？大家的努力老师看得见，但是你们不能为了结果放弃了过程，我们班团体意识很差！”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在这种高度集中的学习状态下，没有发泄倾听的人，很容易出现心里问题，老师不要去你们和每个人搞好关系，至少能打招呼，互相问候…………”

林优在讲台上卖力的为我们疏通思想，但是……

余山知眼睛转了一圈，发现根本没人在听！！

手下的试卷，眼前的古诗，的桌肚里的物理题，画画，游神，写演讲稿。

大家依旧不痛不痒的做着自己。

余山知看了一眼百梦，在……睡觉？！

余山知不可置信，全班就他一个人听？好像自己也没听一直在观察别人。

林优见大家无动于衷，心累的叹口气，“朋友，其实很重要，你看看你在需要诉说的时候能找到一个说话的人吗？最后还是都咽在肚子里，难不难受啊……”

余山知看见好几个人抬头看了老师一会，又低下头。

余山知发现大家的精神状态其实不好，她们好像也渴望交朋友……

余山知摇摇头 低头写起了英语。

——

家长会的到来让余山知感到了一丝丝的压力，成绩早已公布。

百梦全年级第一，余山知第六，总而言之年级前四十五都是一班的人，这让其他班级倍感压力。

杨庙前天就到了学校，点名要见余山知和百梦，林优把他们带了出去。

余山知看见杨庙的第一眼是，他又老了一点，白头发变多了，皱纹和鱼尾纹也多了好几条。

余山知盯着他好久，杨庙乐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粗声道：“傻小子！盯着我干嘛！见到我不打招呼吗？”

余山知垂下眼眨巴了几下，低声道：“杨叔叔。”

“杨叔叔。”

“嗯！”

杨庙很满意他们的回答，冲林优笑道：“我和孩子出去吃顿饭晚上把他们送回来，老师可以吧？”

林优温柔点头道：“可以的，他们是走读生晚上可以不用回来的其实，我批准他们请一天假陪您。”

“哈哈哈哈哈，谢谢谢谢。”

余山知和百梦坐在杨庙的后座上，看着杨庙开车，心里有些忐忑。

林优走后，杨庙的笑容就变得捉摸不透，余山知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他拍了一掌。

余山知看着他认真开车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扯了扯百梦的裤子。

百梦排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