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即使是在那样温暖的早晨，阳光从天边倾泻，几朵云懒散地飘着。

白鸟还是慵懒着在阳台晒太阳。

淡黄的太阳光更显得他面色苍白。

本来就很白皙的肤色，亦是雪上加霜。

这场梦纠缠了他很久，他更加不想逃避这样的梦魇。

这也许是预言梦呢？

他需要做好为这一天到来的准备。

白枭并不知道白鸟的想法，但他猛然发现白鸟在顾虑些什么。

他很害怕，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白枭端着粥走到白鸟面前，白鸟虚空的眼神落在白枭身上，把白枭看得心疼。

白鸟却轻轻一笑，道：

白鸟谢谢枭儿······

白枭把白鸟抱到阳台上的时候，白鸟这样的感情也愈发的明显，在暖黄的阳光下特别突兀。

白枭嗯。

可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白鸟的梦中，讨厌你······这种字眼白枭对真正讨厌的人都不会说出口。

因为根本没那个必要。

可白枭不会表达，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同白鸟诉说。

白鸟接过白枭手中的粥，一口一口喝了起来。可在白枭看来，白鸟是尝不出任何味道的，只有苦楚。

白枭在我们呼吸的每一刻，都有人会死去。

白鸟抬眼看向白枭。

白枭而我们作为仍存在于世的人，不是应当好好的生活下去吗？

白枭在死去的前一刻，都应该是微笑着的。

白枭可是为什么要被一件小事缠身呢？我们都要快快乐乐的，不是吗？

几滴清雨落到白鸟肩头，秋天就是这样喜怒无常。

白鸟好。

白鸟的笑终于有了回温。

是啊，我们应该珍惜这一去不回的日子，要过得越来越好。

白枭端着白鸟未喝完的粥搁在了桌上，然后把白鸟抱回了客厅。

在白枭关上玻璃门时，白鸟轻声道：

白鸟这粥很甜啊。

要是能随时都有这份粥摆在我面前就好了。

白鸟陷在自己的憧憬中。

是啊，憧憬都很美好，只是很少成为现实。

……

晚上，星子闪烁，凉风阵阵。

在白枭走出白鸟的卧室，抬手关灯时，白鸟叫住了他。

白鸟枭儿。

白鸟你陪陪我吧。

还要怎么陪呢？白枭无时无刻都在白鸟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随叫随到。

白枭嗯。

白枭退回主卧，坐在白鸟身边。

白鸟能主动发起邀请是很罕见的，他都是随白枭行事。

白枭也不免好奇，眉梢高挑，静静等待白鸟发话。

白鸟枭儿，今天晚上…

白枭的心里翻江倒海，他却没有想到，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战争的开始。

白枭嗯。

白鸟又靠到白枭的肩，他们沉默了很久，最绵长的爱意，是无法用语言倾诉的。

即使是同枕，不过也只是对彼此能有个照应，白鸟的呼吸均匀，在后半夜只是蜷在白枭怀里。

白枭这才明白，白鸟其实很孤独。

温柔是他的本性，而孤独是后天的。

因为他一直在固执着什么，所以才不会对外界打开太多。

白枭这一夜没有睡好。

他一直在留意白鸟，在意他轻皱的眉，想说什么张口却哑然的唇，攥紧的手指。

第二天，白鸟缓缓睁开眼，白枭正默默注视他。

白鸟发现了白枭泛红红的眼眶与卧蚕下的青黑，抬手摸了摸白枭的额头。

有那么一点烫热，白鸟道：

白鸟没睡好？对不起。

白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枭堵了话头。

白枭没有对不起，是我自愿的。

白鸟瞪大了眼，看着面前人。

白鸟你在做什么？我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

白枭却轻笑出声，他很久没有这样放松的笑了。

白枭（并没有，很可爱）

白鸟一愣一愣的表情让白枭有了想逗他的心思，兜转了半天，到口却是沉默。

白鸟怎么了？起床吧，早安。

白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