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二十二年,春,叶安世接近宣贵妃一案,在三司共同审理下,最终由大理寺卿定夺下罪,秋后问斩。
然永安王有疑叶安世身份,或将召开第二次三司会审,在新的证据呈现前,现将叶安世暂时监禁于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大理寺外,叶安世又被重新被带上镣铐,萧徵冷眼看着他被刑部衙役押着前往刑部大牢,只是他心中不解,他蹙着秀眉,侧首问萧羽道:“哥,你说那个萧楚河,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啊?”
萧楚河那么信誓旦旦,而叶安世……一双相似的眼眸,和一张与前世不大相同的容貌,若叶安世真的不是叶鼎之亲生,他能接受吗?
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开始期待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了。
萧羽饶有兴致地道:“还有七个月,或许他能查出来什么,但无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都逆转不了叶安世的结局了。”
萧徵唇角含笑:“哥,用不用我在其中搅和一番?”
萧羽微笑着,道:“不用。”
“或许,当他查出来所谓真相的那一刻,咱们还能看一场好戏呢。”
萧徵心领神会,“那我勉为其难,帮帮他吧。否则凭着百晓堂残余的仨瓜俩枣,萧楚河什么时候能替他的好兄弟翻案呢?”
“呵呵。”
萧羽目露算计,唇角微微扬起。
……
三司会审后的半年,萧瑟游走于天外天,姑苏,以及南决之间,最终,在一位叶姓老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件往事。
羽支将打探到的消息,尽数写下,海东青翻越山河将信送到萧徵手中时,萧徵浏览了不下三遍,每一遍都是让人发笑的程度。
阳光顺着窗倾泻而下,映着字迹的纸张微微透亮,萧羽随意倒了杯茶,侧头看去,“如何?”
萧徵眼神一寸一寸移过,口中念道:“影宗旁支易秋浓,面似宣贵妃,尤其那双眼睛,犹如复刻。因不满家族联姻,大婚之前出逃,偶遇叶氏余孽,叶远山,隐居后,与之生下一子,后遭影宗讨伐,求助天外天避世……”
“易秋浓……”萧羽平淡地啊了一声,饶有趣味地道:“表亲啊。”
“呵,表亲……”萧徵细细品味了下这两个字,目露讽刺道:“一表十万八千里的……亲。”
萧羽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杯子,闭着眼,最后赞同道:“嗯,确实很久远。”
看来,三司会审可以提上日程了。不过是又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萧楚河必输无疑。
而叶安世,痛苦的活,糊涂的死,你怎么选?
……
萧楚河终是赶在问斩之前,回到了天启,那一天,大理寺外鼓鸣声声,同一件案子,召开了第二次三司会审。
大理寺高堂明镜,叶安世被衙役带到厅上,半年的刑部大牢生活,让他添了些许沧桑,眼神也不似往昔明亮,唯跪在堂中的腰板直挺挺的。
徐云令一拍惊堂木,喝道:“永安王在大理寺外击鼓鸣冤,可是叶安世进宫一案,另有新的证据承上?”
萧楚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道:“本王踏遍各地,终于在一位老者口中得知当年往事,这长纸上是那老者证词,上面详细记录了叶安世的生父生母事迹,以及他出生后,如何辗转到天外天,又是如何成为叶鼎之孩子。”
徐云令点头:“呈证词。”
一小吏从萧楚河接过证词,转呈给三法司官员看。三人交换看完证词,徐云令沉声问道:“永安王殿下,证词上说犯人叶安世,是影宗旁支易秋浓与叶氏余孽叶远山之子,这证词你如何保真?此案可还有其他人证吗?”
提及易秋浓和叶远山,叶安世暗淡的眸子乍现一丝波澜,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暗了下去,似乎很是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