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大理寺,他面对的是大理寺卿,萧瑟抿了抿唇,示弱道:“请继续吧。”
徐云令回神拍一下惊堂木,对叶安世喝道:“刑部尚书所问,本官再问一次,叶安世,既然是正当理由留下,那璟王推门进入时,你为何要逃?”
叶安世眼神躲了躲,不逃?不逃就死了,但这要怎么说?
“回答不出来?”徐云令问道。
叶安世瞧他一眼,自圆其说:“乔装改扮,自然是怕认认出来,所以逃了。”
徐云令重重落下惊堂木,喝道:“本官问你,你为何进宫,接近贵妃娘娘有何目的!?”
叶安世坦坦荡荡:“进宫,只为得知当年我父亲自尽真相。”
“放肆!”
徐云令眸子一眯,以免叶安世在说出什么皇家秘辛,一拍惊堂木,决断道:“你身为逆臣之子,陛下下令不得踏入天启一步,你却知法犯法,此为一罪;乔装改扮,混进宫内,将图不轨,此为二罪。接近贵妃娘娘,此为其三罪。”
萧羽默默写下:轨,常规,法度也。将图跃出常规,法度之事。——虽嫌犯拒认将图不轨,但证据确凿,故,驳回。
徐云令最后将惊堂木一落:“三罪并罚,本官按北离律,判你,秋后问斩——”
“等下!”
萧瑟登时起身,看向徐云令,目光森冷:“大理寺卿就轻易将人问斩,未免有些儿戏吧!?”
徐云令充耳不闻,只温声问身旁御史大夫道:“李御史对本官所判,可有疑吗?”
御史大夫道:“单凭他逆臣之子的身份,进宫这一条,便足以定罪,本官无疑。”
叶安世还是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萧瑟攥紧了拳头,沉声问道:“若他不是逆臣之子,是不是,就不会判死了?”
什么!?
萧羽,萧徵目光交汇,又同时冷冷看向萧楚河,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叶安世凝眉:“萧瑟,你想救我,我很开心,但不要拿我父亲开玩笑!”
萧瑟紧了紧拳,只问徐云令:“是不是我有证据,能改变原判!?”
徐云令震惊归震惊,但是沉声道:“皇宫并非江湖,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踏足的。藐视天威,亦罪在车裂。永安王殿下,事实是即便你能找到证据,证明叶安世非逆臣亲生,他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即便逃过了,他的罪责也不会比问斩轻多少。”
“我有多少时间?”
“秋后问斩之前。”
“好,够了。”萧瑟环视四周,最后落在叶安世身上,承诺道:“无心,不要问,等我找到证据,再告诉你一起。”
叶安世未回应,眸光瞬时暗淡下去。
萧羽心中如惊涛骇浪,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纸上写下会审记录:璟王状告逆臣之子叶安世,私闯皇城,潜入当朝贵妃宫邸,将图不轨一案,最终审理结果为——
暂监禁于刑部大牢,秋后问斩。然永安王对审理结果有疑,在新证据呈现前,将维持原判。
这一次的三司会审,在御史大夫在会审记录签上名字的那一刻,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