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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些安宁的日子。
麻子和串子都在院子里弄着草药。
玟小六躺在躺椅上。
云晚正在研究新的药方。
门缓缓拉开,涂山璟扶着墙,蹒跚学步般、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以前都是太阳快落山时,云晚把他抱出来,让他透透气,晒晒太阳,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走进院子。
他靠着墙壁站着,仰着头,沉默地望着辽阔的蓝天白云。
众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之前他身上满身伤痕,容貌也是看不清楚,整个人污秽不堪。
可如今,他们看到他真正的模样。
墨黑的长眉,清亮的眼眸,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他微微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天空,目光深沉,眼神深邃,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阳光洒落在他乌黑的发丝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
尽管穿着简单的粗麻衣裳,姿态却是华贵的。
清雅的风度,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宛如雪后松竹,引人瞩目。
麻子和串子在他面前都不禁自惭形秽。
云晚将手中的草药放下,看着他说。
云晚出来了啊,看样子伤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几个月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涂山璟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低头,凝视着云晚。
涂山璟(叶十七)我…我、无、处、可、去。
大概几年都没有说话了,声音沙哑,吐字很是艰难生涩。
玟小六翘着二郎腿,嚼着甘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小夭(玟小六)无出可去,真的假的?
涂山璟点了点头。
小夭(玟小六)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涂山璟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
小夭(玟小六)不知道,忘记了,还是单纯不想告诉我们啊?
云晚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吗?
云晚你家在哪里也不知道?
涂山璟(叶十七)你、救、我,我是、你、的、仆、人。
涂山璟(叶十七)赐、名。
云晚那你真的以后都愿意待在回春堂和我们生活吗?
云晚并且以后遇到认识的人也听我的。
涂山璟抿着唇,纤弱的指紧紧抓在窗台上,泛起青白,半响不说话。
云晚正要以为涂山璟要拒绝时。
坚定的语气传入她的耳中。
涂山璟(叶十七)我、愿、意,我听、你、的。
涂山璟抬眸凝视着云晚,清澈黑亮的眼眸中倒映着坚定。
云晚愣了下,随后朝他笑道。
云晚好,那你留下吧。
云晚小六,把甘草给他。
云晚你把甘草吃了,这个对嗓子好,有利于你的嗓子恢复。
涂山璟乖乖的坐在台阶上,撕一小把甘草,慢慢的咀嚼。
他连吃东西都是那么的优雅。
串子太好了,你这个叫花…这个人是我们的伙伴了。
麻子晚晚姐,要不你给他取个名字吧,总叫叫花子也不太好啊。
小夭(玟小六)要不就“甘草”怎么样?
玟小六在一旁提议道。
麻子不行。
串子不行。
串子得起一个好听一点的,可不能像我们这样。
玟小六拍了拍串子的脑袋,一脸不服。
小夭(玟小六)我们的名字怎么就不好听了?
麻子配我们成,配…他不行。
麻子一脸诚恳的说道,串子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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