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其中一项「责任」或是说「义务」便是视察。
史昂从农妇的手中接过那在襁褓中的婴孩,纯洁且有活力的女婴。
女婴咿咿呀呀的叫着向他伸着双手,并不害怕他这个经历过许多的教皇。
对此,他是愉悦的,作为一个亲民的教皇,他乐于见到这种情况的。
自视察完后,史昂一直有种怅然若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直到看到了笛安达到了高峰。
此时,天色已晚,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轻轻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天上繁星点点,一轮弯月高悬于空。他放下手中的笔,侧过头去看着几日未见的笛安。
沙发上笛安面前摆着一本书,脸上的面具并没有取下,两只圆圆的半透明的鬼契「挤」在她的身旁,似乎也在跟着她一同看书。
几日未见,也只是因为笛安接取了几个任务,马不停蹄的。他见不到罢了。
“怎么了?史昂大人?”是不熟悉的嗓音,这便再次提醒他笛安「换号」了。
笛安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新形象」,这个形象完美到没有人去质疑一个可以说是「突然出现」的叫作「希夷」的人。
史昂自己也未取下面具。两个戴着不同质感面具的家伙互相「大眼瞪小眼」的。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微妙,只有两只鬼契在左飘飘右荡荡的,最后还是史昂先说了话。
他主动取下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俊美而略显疲态的脸,“快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顿了顿又道“在家,摘了吧,现在的你是戴着「双面具」。”
听后,笛安合上书本便取下面具。那是一张标准的东方美人脸看起来十四五岁与她在此间的「原貌」相比只有三四分像。“嗯,还好你说了我「有双重面具」不然……可是要违背「雅典娜的规则」了。”
那是一张史昂有些熟悉的脸,熟悉是因为“你现在这面貌跟木归(你生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木归,在她还活着时曾经是圣域最年轻且最出色的新生代女祭司,拥有令人羡慕的天赋和能力,若她的人生没有意外她便是下一任「德尔斐」的大祭司,一位拥有「嘉米尔血统」的「德尔斐」的大祭司。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看到」她。”笛安闭上眼,语气轻松,“我不记得她,我只知道她姓「木」,在德尔斐她的一切都被大祭司「锁」了。木女士……妈妈她是「德尔斐的耻辱」她们曾这样评价。”
「德尔斐的耻辱」?这种评价是史昂不曾想到的或者说他不会这么想。在他记忆中的木归是个很有才气与傲气的人,她天生对星象异常敏感,甚至可以预知未来。但这既是福又是祸……
“不,她不是。”史昂走到笛安身旁,伸手揉捏着圆乎乎的鬼契“耻辱?虽然关于木归的事,很多都存在着疑点,但有一点是不能反驳的,”他放开了手,半蹲下来,与笛安平视“木归,她是「德尔斐」与「圣域」的功臣之一。”
史昂看着笛安的眼,她的蓝眸像湖海一样很清澈而见不到底。
夜更深了,火钟敲着凌晨的钟声。
“嗯,「功臣」。”笛安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