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是你故意引来了乌鸦来破坏婚礼,啄伤宾客?”叶冰裳怔怔地望着他的俊颜,一派难以置信的问道。
谢危倒也没有隐瞒她,直接大方承认道:“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有人先等不住了。我倒是不知道叶大小姐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仅令萧凛为你死心塌地,又使澹台烬对你情愫暗生。叶大小姐的魅力还真是大呀!”
此言荒唐又充满嘲讽,听得叶冰裳心下微怒。
她直视着他的鹤眸警告道,娇媚动人的芙蓉面上携着涔涔冷意:“帝师休要胡言,损害我与澹台殿下的声誉,令三妹误解。这天下尽人皆知,澹台殿下是我三妹叶夕雾的夫君,心中所爱之人自然也是我三妹,与我没有半分私情。”
“与你没有半分私情?”谢危低眸重复道,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忽而,下一瞬,他猛地抬起脸来,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逐渐靠近她精致温净的面颊,眉目冷极道,那些在心底压抑已久的嫉妒和愤然犹如死灰复燃,荜拨而蹿:“他要是不心悦于你,又怎么会胆大妄为至此呢?是你在自欺欺人罢了,叶冰裳!!”
平心而论,叶冰裳并不想激怒谢危。
一来,他的武功谋略皆在她之上;二来,他现在情绪不稳,稍有不慎走错一步,就可能导致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从他进门伊始,她就一直在有意控制自己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但此时此刻,面对已经有些咄咄逼人的谢危,她还是没有做到无动于衷,或者说,没有办法做到她想象中的淡然柔婉。
“究竟是他胆大妄为?还是帝师胆大妄为?帝师肆意抛下陛下交代的事情而不顾,却出现在我的结缡宴上搞破坏,这难道就是君子所为吗?若是让陛下得知帝师的所作所为,你就不怕他因此大发雷霆吗?若是此事被其他官员和百姓知道,帝师就不怕自己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吗?”叶冰裳怒声质问道,纤细窈窕的身子因为过于气愤而绷得笔直坚韧,宛如林间翠竹。
谢危不以为意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场和胸有成竹的泰然:“我本就不是兰竹君子,自然不会在乎世人对我的评价。至于陛下那边,你觉得我会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传到他的耳边吗?”
“所以,这就是帝师胆大妄为的底气和原因吗?”叶冰裳长睫一滞,嗓音飘渺的问道,恍若山间升起的雪白晨雾一般。
话落,谢危钳住她下颌的手收紧力道,眉眼深深蹙起,不似往日的舒展。
“我为什么不辞千里的从冀州赶回来,你当真不知道吗,叶冰裳?”他语气沉沉的问道。
闻言,女人轻嗤一声道,眉眼生动道,清冷得似盐雪裹地、寒霜结冰:“冰裳不是帝师肚里的蛔虫,自然猜不透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