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万想不到他竟会于此时出现,当即吓得一激灵,恍若浑身浸在数九寒天的冰水中,冷得人遍体生寒。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反观谢危,就那样静静凝视着对面被吓得噤若寒蝉的美娇娘:
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
当真是美得端丽冠绝、百般难描。
只可惜……是为别的男人穿得,那就该撕碎了才好!
所有碍眼的东西,他都要摧毁。
无论是人,还是物。
思及此,他的目光冷淡如冰,毫无温度可言。
“谢帝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此时不应该在翼州治理水灾吗?”叶冰裳强压下内心的惶惶不安,面上故作镇定的询问道,礼数周全,声音柔婉。
谢危紧盯着她的双目映着满室红彤彤的喜意,却恨如淬毒。
“自然是专程回来庆贺叶姑娘与宣城王喜结连理。”他一字一句道,嘴角勾起一抹糜丽的笑,似开在崖边的彼岸花,艳姝又危险。
叶冰裳自小在叶府艰难度日,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一副善于察言观色的本领。所以,她轻易便捕捉到了谢危眼底燃烧的恨意。
若是他勃然大怒的与她说话,或许她还不会惴惴不安。可他偏偏含笑而语,这才真叫人提心吊胆。
“只不过是喜结丝萝而已,与泛滥成灾、洪水横流的民患相比算不得多重要,谢帝师无需特意赶来。且来回途中舟车劳顿,太过劳累奔波,还望帝师以身体为重,以百姓为先,莫要因此等小事而伤身费神。”叶冰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柔柔劝慰道。
谢危嗤笑道,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女人的面前,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罩在了身上,压迫感随之而来:“你当然不希望我赶回来,破坏你梦寐以求的好事了。”
“帝师此言何意?”叶冰裳故作疑惑的问道,决定装傻到底。
谢危抬起大手,轻轻地捏住女人的下颌骨,咄咄逼人的质问道,声音染满了寒霜:“你一面吸引我的注意,一面又与萧凛郎情妾意。你把我当什么?是你扶摇直上的青云梯,还是你嫁入皇室的垫脚石?”
叶冰裳被迫仰起头,就那么迎视他的冰霜一般的眼睛,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唇边还溢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帝师也未免太过高看冰裳了。帝师自小聪颖绝伦、睿智过人,而冰裳只是一介区区女流,又怎能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上呢?”
“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就是不知道你的如意郎君,能不能承受得住了。若是不幸一命呜呼,那你今日的喜宴可就要变成丧礼了。”谢危漫不经心的威胁道,剑眉朗目,澈寒倨傲。
闻言,叶冰裳脸色一变,美眸里皆是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