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回来的时候大概是深夜了,他在阿樱的床边坐了很久一直没出声。但阿樱睡眠很浅,一个翻身就又醒了。
她抬眸看着相柳,发现他的白发有点零乱,白衣有点血渍。“你受伤了!”阿樱强忍着睡意从床上坐起。
她将自己的衣服领子往下拉了拉,凑到了相柳旁边。相柳看了一眼,将她的衣服拉了回去。
“你今天流的血已经够多了。到时候血流而亡,我可就没血包用了。”
“你拿到药了吗?难道有人去伏击你?”
“没有拿到。涂山家有人泄露了藏药的地点,药被劫走了。”
“知道是谁劫了药吗?”
“不知道。 但和上次让我受伤的应该是同一拨人,上次那拨人来得诡异,消失得也诡异,我怀疑山里有内奸,但一直没查出头绪。”
阿樱若有所思,缓缓开口道,“我或许知道是谁。
街头酒铺子的轩。
他很可疑,上次他和一个黑衣人说话我听到了,但当时只听到了伤人,埋伏……我没听真切。对不起,我该早些告诉你的。”
“没事,知道是谁那就很好办了。”相柳缓缓起身,转头要走。
“你别和他硬碰硬,他背后的势力很强。而且他们应该和涂山氏的关系很深,如果真闹大了,涂山氏只会帮他们。”
相柳顿了顿步子,回头看向阿樱,阿樱继续道,“轩有个妹妹,叫阿念,轩十分精明,也十分在意这个妹妹,打轩的主意不容易,抓阿念却不难。用阿念去换药,我们拿回药,轩得回妹妹,大家也就不用打了。”
相柳思索了一瞬,说道:“可行。”
阿樱换好衣服,和相柳一起出了院子,她道:“你去引开轩,我去捉阿念。”
相柳没答话,阿樱继续说道,“我是神农义军的军医,我有义务帮你拿回药材,况且我早看那阿念不爽了。”
“可我的人手不多,只能给你四个。”
“足够了,我留两个就行,你有伤,轩不好对付。”
相柳没理她,跃上了白雕,有四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驾驭坐骑出现,相柳对他们下令:“在我没回来之前,一切听她命令,保证她的安全。”
“是。”四人齐齐应诺。
“相柳!你一定要按时回来!我会等你的!”
◎◎◎
阿樱去酒铺的后门,边敲门边小声叫:“轩哥,轩哥……”她当然知道轩不在,只是想叫醒屋里的人。
海棠走了出来,惊恐地说道,“你!你还没死!”
“怎么?我没死你们很失望?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教训你们的!”
屋子里的阿念不满了,走出来怒喝道,“贱民!还真是命硬!”
“呸,你和你哥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家子坏一起去了,臭婆娘,丑八怪,还敢害你姑奶奶我!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一辈子从没被人如此辱骂过,阿念气得身子都在抖,“海棠,打死她。打死了,表哥责怪,有我承担。”
“是!”海棠立即应诺。
阿樱撒腿就跑,“阿念,你真有本事,就别叫婢女帮忙,自己来啊!
“贱民!贱民!反了!真的反了!”阿念都顾不上招呼海棠,拔脚就开始追阿樱,“我就自己动手!”
阿樱没怎么骂过人,只是把她听过的一些骂人的话给说了出来,阿念已经气得要疯狂。快气晕的她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护在她身后的海棠突然昏了过去,一个面具人立即把她绑了,悄悄带走。
阿樱引着阿念越跑越偏僻,等阿念觉得不对劲,大叫海棠时,却没有人回应她。
阿念胆色倒很壮,丝毫不怕,双手挥舞,水刺铺天盖地地朝阿樱刺去。戴着面具的男子挡在了阿樱面前。最后阿念寡不敌众,被捆得结结实实,丢在了坐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