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要留下来!”
“嗯,”花妗盯着手中的笛子,淡然道,“谷主本来设限的时间就是四年。”
“四年!花妗,我问你,你还有几年可活?”
“他值得你待在他身边四年吗?”
“他身上有我想要的。”
杜閖没错过花妗神情里流露出的一丝情绪,眸光一凝,“我怕你到时候舍不得杀。”
“到时候,你真能保证不发生意外吗?”
“倘若你……”
花妗幽暗的眸子染上一丝红光,莫名秾艳,可偏生他只感到了遍体的寒意。
他听到女孩一字一顿道,“杜閖,我是个亡命徒,我非常清醒地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他哑了声音。
“你说什么?”一向耳力好的花妗却没听清,侧了一下脸,望着他。
杜閖却是没了下文。
“算了,我走了。”
杜閖兀自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阿妗啊阿妗,你又怎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呢?
罢了,到时候,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帮你便是了。
墨发堪堪遮住了他幽绿的眸子,也遮住了他眼底的狷狂和疯……
氾羽啊,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碾碎,那可是个暖阳偏爱的人呢,可阿妗,我们才是同类啊……
“主子,刚刚抬来个病人,好像是哪家马车将人撞了,整张脸都是血!”洛然有些惊慌赶来。
氾羽放下筷子,大步流星朝外迈,眉间染上冷芒,冷静的吩咐道,“将人抬到后面的床上,该准备的都备好。”
“是。”
氾羽将那人的骨骼归位,又布了银针,血淋淋的,可他却是一眼不眨,仿佛习以为常。
做完长达一个时辰的工作后,他出了后帐,站了挺久的终于坐下了一会儿。
可未清净一会儿便被乱七八糟的嘈杂声烦醒了。
“小大夫,你让我进去嘛!”姑娘卖萌道,“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洛然,发生什么?”
少年款款而来,带着些许疲惫,鹤颜松立,一双湛蓝色的桃花眼温出雾气,鼻梁高挺,唇却是秾丽似妖,纹了些黑竹的白袍随动作撩起。
不自觉得,她咽了咽口水,“你……”
“洛然,何事喧哗?”他神情稍有些清醒。
“主子,”洛然哀怨道,“这个姑娘非要来后帐看看病人,说了不能进!不能进!就……”
氾羽彻底清醒了,看向那位姑娘,礼貌道,“姑娘,我们的后帐是不能进的。”
“哦,”她缓缓低下头,企图用刘海挡住透红的小脸,“我,我不小心撞到那个人了,想,想看看他有没有出事……”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哦,那姑娘可放宽心,他已无碍,只是需要静养。”
氾羽依旧客气道。
话罢便要将人打发走。
“等等!”她鼓起勇气来,“那个,我是来付药钱的!”
氾羽淡笑了一声,眸子里想是吞噬了银河系般璀璨,“我们是义诊,不收钱的。”
啊~尴尬了,姑娘皱起眉来,小脸更红了。
“哦,”她忙转身,有些趔趄的离开。
走出好远,她靠在墙上捂住脸,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看,她的少女心啊!
他刚刚是在对我笑吗?怎么回事啊!女娲娘娘,你这也太偏心了叭~
要是你把他送个她的话,当她没说~
啊啊啊啊啊,今天要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