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书,”花妗路过氾羽的书房透过透明玻璃眼巴巴看着。
“想看吗?”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把花妗吓到,也不禁让她感到危机。毫无察觉别人的到来,若是之前的地方,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花妗面上不显,眨巴着大眼睛道,“谢谢你!”然后欢快地进去了。
花妗翻开竹简,津津有味地看起来。氾羽也没管,兀自在书桌上写起字来。
“花妗,忘了问,你的妗是哪个妗?”他突然问。
“不知道。”
“那写下来吧。”
“不会写。”
“谁教你识的字,真不专业。”他拧眉。
“没人教,”花妗平静道。
氾羽眉心一跳,“无师自通?”
“是不识字,”她依旧专心看书。
他的笔锋顿大了,写满的纸废了。
沉默。
……
“主子,他又来了。”洛然道。
“嗯,”他手执一支笔,一撇一捺写得隽秀颀长,薄唇微张,“将他
轰出去。”
“是。”
竹屋外。
“周已,主子让你回去。”洛然长身玉立,手握长剑。
“你,拦不住我。”
“师兄狂妄了,”洛然作揖道,“请。”
“那师兄便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剑锋交汇,擦出火花,洛然挽剑直刺他面门,却不料他反手将剑挑开,软剑覆上洛然的臂膀。倏忽之间,洛然抬腿猛踢周已下腹,倒将他打出数米,连带着卷起遍地飞雪。
“噗,”周已喉头一甜,淡笑道:“有长进啊!”
“你有旧伤?”洛然拧眉叹息一声,“师兄回吧!”
他却是徒然跪下,大声喊道,“少门主,主子请您回去!”
“少门主,主子请您回去!”
“周已!快住嘴!”洛然低呵道。
竹屋的门打开,少年白衣墨发,衣袂飘飘,冷然,“周已,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请回。”
他转身正欲回屋,耳后却传来他的声音,“少门主难道也不想知道您母亲的事吗?”
“周已!”洛然愤然瞪了他一眼。
氾羽顿住脚步,冷冷侧头,皱眉望着雪中跪的笔直的周已,“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周已的后背冷汗直冒咬牙道。
“好,我们回去。”他冷淡道,“洛然,备车。”
氾羽正欲上马,却被一只小手抓住,“氾羽,我也去。”
“记着背诵我放在书桌上的纸张,回来,我要抽查。”氾羽望了望她,“别当个文盲。”
花妗还是未松手,氾羽冷冷的望着花妗紧紧攥着的手,目光沉了沉,“松手。”
她依旧是死死攥着,氾羽抽出竹笛狠狠打在她的手臂上,几乎是瞬间花白的手臂便红肿起来,却不见她皱一下眉头,氾羽拧了拧眉头,抬腿用力踏在她的下腹,花妗被踢撞到粗壮的竹子,发出一声闷哼,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神情恍惚一瞬,跌跌撞撞挣扎着想爬起来。
氾羽淡漠的眸子闪了一瞬,薄唇张合,却是一个字也未说出口,他缓缓进入马车,淡然道,“走吧。”
待他走后,吃痛的表情消失,花妗漠然望着远去的马车,歪了歪头,望见 一只小虫无意间尝到了甘甜的鲜血,眼睛变得猩红,它狂热的啃食着,花妗的注意很快被它吸引,“三,二……
一。”
“你该倒了。”她勾起唇角,用手指点了点它,它“乖巧”倒下。
花妗站起来,正抬步欲走,小虫却爬上了她的足,轻轻咬了她一口,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