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坚持的住吗？”乌鸦飞回澹台烬身边。“刚刚在灵堂，叶岁晚差点摔进火盆里。”
“她怎么样？”澹台烬浑身颤抖 ，万一叶岁晚回不来，他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她没事，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话音落下，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说着扑簌簌飞走。
却是几名粗使杂役抬了新凿的冰块往冰窖去。“如今二小姐都没了，他还跪着呢！”
“二小姐没了，还有三小姐呢！三小姐不发话，他怎么敢擅自起身？”
几人对视一眼，留一人在颐年居门口望风，剩下的抬了一桶冰水直奔澹台烬。“这会儿可没有三小姐的人帮你，质子殿下你好好受着吧！”
几人嘻嘻哈哈离开，独留澹台烬在刺骨冰寒中瑟瑟发抖。
待叶岁晚回来，澹台烬早已摇摇欲坠，几欲昏倒。
“小姐，有人故意给姑爷泼了冰水。”金珠瞧着地上的一层薄冰，更别提姑爷身上也结了冰碴。“这些人越发胆大了，居然敢偷溜进小姐的院子！”
“澹台烬，是谁给你身上泼水？”听着叶岁晚的声音，澹台烬下意识抬头向她看去，眼前却只是一片模糊。昏昏沉沉晃了晃脑袋，下一瞬便瘫倒在地。彻底失去意识前隐约听见叶岁晚在吩咐什么……
浮浮沉沉了许久，又听到到那个每逢自己濒死时便会出现的声音。说着要自己献祭给他，当自己请他随意，尽管动手时却又以时机未至拒绝，当真是个怪物。就像自己也被人称为怪物一般无二。
这般胡思乱想着，周身冰寒逐渐褪去，竟像是泡在水中一般。强迫自己睁开眼，原来是自己被泡在了浴桶里。
“你醒了就好。水温不高，你不要泡太久，记得把姜汤喝了。”叶岁晚瞧着澹台烬似无大碍的样子，交代几句便出了净房。
姜汤的暖意熨帖了空荡荡的肚腹，澹台烬穿好衣衫向净房外走去。净房与卧房相连，隔着屏风能听见叶岁晚与丫鬟说话的声音。
“小姐，向姑爷泼冰水的下人已经找到了，请小姐示下。”金环之前出去取药包的功夫便已将一切打听清楚，只是这会儿才得空向小姐汇报。那几人泼了姑爷一身水还到处嘚瑟说嘴，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
“这时候把他们撵出去少不得惹是非，每人赏三十板子，打发到别处干活去吧。”这头拾掇完就见澹台烬站在屏风处，也不知站了多久。“……时候不早，都歇了吧。”叶岁晚翻身躺好，金环帮着放下床帐便退了出去。
卧房内静寂下来，“多谢三小姐。”澹台烬盯着床帐里那道模糊的背影许久才慢慢开口。澹台烬从前被欺负时，叶岁晚也拦过，但因为叶夕雾的原因，每次都是不了了之，这还是第一次下手惩治。
“你以后都不必担心被欺负了，也不会有人让你罚跪了。”许是隔着床帐的原因，叶岁晚的声音听起来很轻。
这对于澹台烬来说算是个好消息。脸上摆出欢喜的表情，取了角落里的薄被，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努力将姜汤带来的暖意留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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