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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这个高岭之花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他们聊着还能插一句嘴，有时候不感兴趣就玩儿着手机游戏。听到鹭卓说到他在上海时候的事情，叶子觉得很有趣，手里的游戏也玩儿了，认真的听着。

“那你回去还和那个朋友住在一起吗？嗯，你那个弟弟。”叶子突然问道。

“嗯，是，我们过去5年一直在一起。”鹭卓喝了点酒脸色就有点泛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思念成疾，他又想起卓沅，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到他们的家。

“豪哥，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行吗？我手机玩儿游戏没电了。”叶子给他看自己已经黑屏的手机。

“嗷，好。”鹭卓也没多想，解开手机密码递给了叶子。

叶子拿着手机走到远处挂电话。

老周喝的也挺上头，看着叶子走远了，凑近鹭卓说：“这孩子也不容易，遭了很多罪。”

鹭卓看叶子在远处挂电话听到老周这么说转过头：“对了，他说他住在店里。那个杂货间怎么能住人呢？他从来这儿就一直住杂货间吗？”

“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他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啊？为什么？”鹭卓一惊，看着老周等着他继续说。

“嗯。”老周点点头。

“我和叶子是一个村的，我是他远房亲戚，叶子他爸打了40年光棍，40多了娶了叶子妈，刚开始介绍就说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结果娶回家才知道脑袋也不好使，他们结婚我还去了呢。后来生了这个儿子，长的出奇好看，倒也算过上了正经日子。谁知道叶子10岁那年，他爸骑电动车出去打工被大货车给刮了，受了挺严重的伤，在家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地走路，但是以后都干不了啥活了，他妈受了刺激更傻了。这孩子10岁洗衣、做饭、收拾屋子，伺候他爸妈，他全能干。10岁，厉害不。日子要是就这样也就将就，拿着大货赔的几万块钱，倒也不至于饿死，偏这孩子长成这样，太好看了，知道么？太好看了，太好看了也不行。”

鹭卓听到这里，心中一惊。他想过叶子住在杂货间兴许家里是没什么钱，但他没想到……他不希望是他想的那样，直直的盯着老周等他说下去。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不知道，你没去过那种地方，我们那太穷了，太多打光棍的。”老周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接着说：“那孩子越长越好看，好看的不像我们那个地方的人，15岁那年他上学路上被人拖进了草丛。”说到这儿老周也不说了，沉默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鹭卓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男的？”

“当然是男的，一个老光棍儿快50了。唉……”

“那他，后来报警了吗？怎么处理的这样的事儿？”鹭卓问到。

“报啥警啊，处理啥啊，男的和男的有啥好处理的。再说他爸那样打人手都使不上力气，他妈又不会说话脑子还不好使每天都是傻呆呆的。他一个小孩儿出了事儿压根儿也不敢和别人说，就自己憋着。那年我清明回家扫墓，路过村里的池塘，你知道吗？我再晚几分钟这人就没了，我看到他的时候那水都快没脖了，这就是命不该绝，是老天让我救他。”

鹭卓没想到叶子还有这样的遭遇，心里苦闷，端起面前的啤酒也灌下去一大口，被呛的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