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画愣住了。
徐轶仍旧抱着她没松开，贴着她的耳朵说：“我知道你要走了，祝你一路顺风，今天这么一遭，我也算是没遗憾了，也希望你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蓝天画鼻子一酸，为这段短暂的友谊，也为他的善良与真诚，低声道：“谢谢。”
“行了，知道你家规严，我找人送你回去。”
徐轶松天她，朝东方末看过去：“阿末，这里我只放心你，你帮我送一下蓝同学。”
东方末没说什么，起身穿上了外套。
“到家记得跟我说一声。”徐轶拍拍蓝天画的肩膀，“加油啊。”
“生日快乐。”
“谢谢，快走吧。”徐轶催着她离开，一转头，眼眶马上红了起来。
蓝天画跟着东方末走出店里，冬夜的风凛冽刺骨，街边的霓虹闪耀着，为这夜色平添一抹暖意。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旁，天**然飘起了雪。
“我还记得刚来四中那天，你说还从来没有在学校看见彩虹，我一来就有了。”蓝天画呼出一口热气，“那天是我第一次和你看彩虹，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看雪。”
他看着站在夜色中的女生，心跳得很快。
“东方末。”蓝天画忍着鼻酸，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可仍旧努力地笑着，“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东方末没有接话。
他想他或许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江天沐没有说错，他是自私的胆小鬼。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蓝天画看着他，鼓足勇气重新说道，“东方末，我喜欢你。”
她的眼神那样真切。
东方末心跳倏地一窒：“我……”
“你不用说话。”她低下头，眼泪落在雪地里，“我知道你喜欢江天沐，你疏远我，你为江天沐难过心烦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东方末想要说什么，可心口像覆了一层薄膜，裹得他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任何话。
蓝天画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可很快又有新的滑落，她眼泪朦胧地笑着说：“东方末，我要走了。”
他终于开口：“我送你。”
蓝天画摇头：“不用，我们不顺路。”
在他的人生旅途里，她不过是短暂搭乘的乘客，他有自己的目的地，会为她停车但不会为她停留。
东方末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她走远，看着她瘦小的身影被人潮湮没，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那时的他还不曾知悉，这一幕将会成为他一生中辗转反侧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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