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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邰礼愤愤地盯着郜衍川离去的方向好一会才回过神,掌心的钻戒被他攥得灼热。经过思索,还是敲开了北野荼的房门。
却见女人窝在床上,此时的她卸去了平日端着的优雅端庄和淡漠面具,难得微弱宛如灰暗死角里负隅顽抗又正在逐渐凋零的野玫瑰。
她的头发罕见的蓬松凌乱,眼睛半阖着,被发丝掩住大半张的脸颊上,隐约看见透着不正常的红。
晏邰礼心下一沉,这显然不是正常状态。
晏邰礼北野荼?
他一般都叫她Ms.Venus,戏谑地、玩味的,很少认真地直呼其名。
他在床边坐下,以为她是发烧了,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果然热。
北野荼察觉有人来了,视线迷蒙间勉强看清来人是晏邰礼,竟然像中毒的人终于等来了解药,细不可闻地松了口气——虽然是晏邰礼,但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的人。
晏邰礼你不舒服吗?
北野荼嗯……
没了伪装,北野荼的美便少了很多攻击性。那张轮廓分明五官优越出挑的脸,配上雾水迷离的眼睛,弱柳不禁风的出水芙蓉,惹人怜爱,对上任何一个人都是绝杀。
她直起身,晏邰礼还想开口询问,下一秒竟然被人拦腰环住。北野荼整个人跌进他怀里,鼻息间的热气扑腾在他耳边。
北野荼我好热
他们做过很多次,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只是拥抱就让晏邰礼的心脏咯噔一下,身形也随之怔住。
亲密接触后更加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女人不单是额头热,身上也不正常的热。明明刚才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所以不应该是发烧了。
他猛地想到与郜衍川的对话……该不会是那个贱人进了北野荼的房间,然后做了什么坏事没得逞,结果北野荼就成现在这样了吧?
北野荼……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的思绪被女人的娇嗔和近在咫尺的湿漉漉的眼睛扯回,她纤若无骨的手臂环在他腰上。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在他身下呈现过很多次,因此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北野荼露出这副模样,尤其是还对她引以为耻的“该死的前任”这样,显然是被欲望硬控了。
他的生理冲动很想对此作出回应,他想到了以前在国中他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无数次火热的巫山云雨和鱼水之欢,都是难忘的愉悦。忽地腿上被一枚硬物咯到——是那枚戒指。
他脑海中的画面马上转成了,她也在刚才遇见的男人的身下不遗余力地绽放过。
她的身上有刚才也在郜衍川身上闻到的奇怪香气。
晏邰礼猛地把北野荼推倒,此时她欲承恩宠的引诱神情与那日宴会上得知自己是她的联姻对象后避如蛇蝎的厌恶完全判若两人。
他出声轻轻喊住她。
晏邰礼北野荼,你看清楚了,我是晏邰礼
北野荼我知道……
晏邰礼刚才我在走廊上碰见郜衍川,他给了我这个——
他掏出那枚戒指,就感受到身下人的身子一僵,连带着呼吸都停住了。
若是北野荼没有反应也罢了,偏偏她表现出了应激下的紧张,简直是应证了郜衍川话中某些不言而喻的意味。
晏邰礼他说,这是你落在他房间的
晏邰礼的声音低沉下来很好听,这是北野荼不得不承认的,无数次他喑哑着在她耳边喘息都将她迷得神魂颠倒,带着沙砾质感,在她心上摩擦。只是这一次,擦得她心生恶寒。
她知道他生气了——虽然她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北野荼我……
晏邰礼嘘
北野荼下意识想辩解,却被晏邰礼倏地抵在她唇边的食指噤了声,只能瞪大眼睛看他,好不无辜的眼神。
晏邰礼拿起她的手,慢条斯理地将戒指重新戴回她的右手中指。
晏邰礼这个东西,原本应该待在你的手指上,北野小姐
她还来不及思考郜衍川跟她说没有在房间发现任何属于她的东西却转头就把戒指给了晏邰礼的用意,恐惧比愤怒先一步到来。
男人前一秒还在温温柔柔地帮她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下一刻毫无征兆地、两只大手扼住她的脖子收缩,拇指停留在只要再加重力道就会掐碎的地方。
空气进入被阻断,她看不到晏邰礼的神色有何变化,只听到他轻轻的声音继续。
晏邰礼Ms.Venus,不要仗着我爱你就为所欲为
晏邰礼因为现在,我们订婚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恪守本分是你我应做的
男人没有松手的意思,窒息的感觉逐渐袭来,她甚至失去了反抗意识,整张脸憋得越来越红。
晏邰礼这次我不追究,我也不想知道你跟他做了什么、做到了哪一步,但是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北野荼感觉自己正变为干涸濒死的鱼,她没想到晏邰礼会做出掐死她这种举动。印象里他总是油嘴滑舌满口骚话,三句话不离“我爱你”。
北野荼我……对不起
临近窒息的边缘,一直框在眼中的泪终于滑落。晏邰礼掐着她的脖子吻去,柔软的两片樱唇被狠狠蹂躏,痛感唤回了她的知觉,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已经松开。接着她的意识就完全不由她主导了,出于生理需求,也出于恐惧,只能任由被晏邰礼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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