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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不知道郜衍川在教堂后侧还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如今一临才知，他每日都在教堂里做事，本就住在这里。
房间里充满颜料画布的味道，淡淡的，不难闻。布置倒是与他的人设完全吻合，一侧墙壁的书柜上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圣经书卷，另一侧摆满琳琅满目的画作。
房间的小门通往阳台，摆放了一座长满青苔的日晷，每样东西都披着一层明亮忧伤的荒芜仿佛落尘，沉睡在园中、几乎完全被爬藤遮蔽的窗户，长满的藤蔓、花朵都带着神谕般神情。
在征得同意后北野荼窝进郜衍川的床榻里，整个人陷进格外柔软的棉絮中，修长白皙的腿明晃晃地耷拉在外面，在神圣的教堂里这一光景好似禁忌恶果，诱人采撷。
北野荼你说，人为什么会失忆呢？
她这几天都在思考郎西银记不起她的原因。无奈无果，便问起郜衍川，或许能听到一些不同的答案。
郜衍川手上的动作没闲，只是脱下外套换了件舒适的背心，目光随意又自在地从北野荼的腿上滑过，又不着痕迹地移向别处，对于她跳脱的问题并不惊讶，认真解答。
郜衍川无外乎三种原因
郜衍川疾病，大脑受到重创导致脑损伤，或是药物效果
前两种都在北野荼都想过，经过深思熟虑便排除了这两种可能。能留在教父身边的人定然体质过人，必不可能身患疾病或者受过重创。
北野荼药物效果？
听到意料之外的名词，她直起了身子。
北野荼可以详细说说吗？
郜衍川有些药物和毒品有造成失忆的效果，像之前政府和联邦局调查过的K-20，吸食过量会导致失忆
郜衍川至于药物的话，目前市面上只流通一种，叫M57，这种药物价格昂贵，对于多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效果很好，利润很高，因此有些地下黑市有贩卖的活动
郜衍川如果过量使用就会让人像毒品一样对此上瘾，使用错误的后果也十分严重，因此政府是明令禁止私人购买出售或是使用该药物，如果要用，都得先到联邦局备案，经过层层审核才有使用权
郜衍川并且使用的剂量都有严格规定，目前只有几家大医院被批准使用
北野荼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到使用者或者被使用者的名单吗？
郜衍川的解惑让她倍感震惊，似乎抓住了一些头绪，因此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然而问完后又觉得不妥，这么直白敏感的话题与她的身份太不相符，她怕让人产生怀疑。
郜衍川倒是没有过多表情，看不出惊讶与否，也没有追问其他，只是面无波色地继续说到。
郜衍川我在联邦局有一些人脉，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北野荼那就麻烦你了
念白与告解总是能让人忽视飞逝时光的存在。待北野荼想起要返程时，抬头望去窗外，夜空中早已布满了闪烁星辰。
似乎也是乏了，她感到头愈渐昏沉。约莫十一点左右，确实到了她平时睡觉的点。
北野荼太晚了，我该走了
北野荼谢谢艺术家的招待
她看着郜衍川，两双羡煞旁人的黑眸相撞好不真切，男人眼中隐着些微闪烁，却比窗外明星暗淡让人难以捉摸。
北野荼你身上是什么，好特别的香味
北野荼想起身，却在下一秒贴上郜衍川压过来的身躯。薄薄的后背精瘦有力，贴着他换上的背心隐约可见性感的肩胛骨。
郜衍川你喜欢，那我凑近点让你闻
她的脑袋有一瞬间怔忪，嗅觉瞬间被放大了数倍，因为近距离她能闻到郜衍川身上独有的气味，是鼠尾草与焚香的混合，但不像香水，更像香料。
蹿入她毫无防备的鼻腔侵入大脑，好让人心神俱醉。
很奇怪，明明第一次与郜衍川这么近，她却没有想要反抗的念头。只是靠双手撑住后仰弧度的身体姿势让她一直披在肩头的白色毯子滑落，昨晚司丞傅留下的古怪痕迹便也猝不及防出现在视线中。
郜衍川心下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显然明白了这块披肩的作用是遮羞布，也顿悟她今早赖床的原因。
郜衍川怪不得北野小姐今日起迟，原来是昨夜与未婚夫贪欢了
他自然以为她是与晏邰礼，只是这话落在做贼心虚的北野荼耳中变成了意味深长的戏弄，像羽毛拨弄她脆弱的心事，一触即发的羞耻感让她顿感耳热。
那声轻飘飘的“北野小姐”看似礼遇十分实则也色气十足，顿时将她调戏得感到无地自容。
她着急忙慌地拉起披肩。
北野荼你就不要调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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