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很漫长,四周漆黑,寂寥无比。但依旧能感受到众人的恐惧,绝望。在夜的庇护下瑟瑟发抖,生怕一不注意吃了颗枪子。
杨燕虽然睡去,但他隐藏在衣袖中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枪。柳泉四处打量着,若有所思,显得十分镇定。任荒原十分气愤,想打抱不平,却因手里没有过硬的家伙,所以只能处处忍让,心有不甘。朱墨却我行我素,用无力的双眼向外看着窗外,不言语。
夜半时分,下起了雨。先是很小的雨点,没过多久就如子弹般打在窗户上,“哗啦哗啦” 一阵阵,让人听着心惊。冬夜下雨,最是凄冷。由于车上供暖的装置被土匪破坏,众人只能窝在一起,向手中不断哈气。天杀的土匪!天杀的世道!众人心里不住地埋怨,愤怒,心里的不甘与委屈都不能发泄出来。
雨一直下,冰冷一下子浇灭了人们心中的希望。被土匪绑票,能有啥好下场?
天一亮,土匪们便粗鲁地推搡着众人,押上山去。雨下得没完没了,众人在寒冷中艰难地迈步,不敢休息,否则就是土匪的殴打。“走快点!”他们一边骂着,一边像驱赶牲口一样对待众旅客,时不时会突然一鞭子打下来,打得厚厚的棉衣都露出了里面白绒绒的棉花。雨水无情地浇湿了那可怜的棉花。
朱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了一夜的冻,又淋了雨,还赶了好久的路,时不时剧烈咳嗽,咳得让人心惶惶。还有逃离的希望吗?她想着。自己还不能倒下。她紧紧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即使手上已经布满了血痕。黑色长衫有个好处,别人看不出自己身上早已血迹斑斑。
到了山上后,朱墨,任荒原,杨燕,柳泉被关在同一个牢笼里。所谓的牢笼,就是一个幽暗的房间里,铺满了柴草,鼠虫横行,一到下雨天,不仅潮湿,还有股臭味传来。这个牢房里,只有一扇不大不小的木窗,光线艰难地从窗子里透过。黑暗的房间里总算有了处明亮的地方,即使那很小。四周都有土匪把守着,都持枪弹核,简直是插翅难飞。
又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夜晚。杨燕和柳泉靠在一起,俩人似乎又在商量着什么,神情严肃,不苟言笑。朱墨一直在剧烈地咳嗽,脸涨得通红,咳地实在难受。一旁的任荒原实在不忍心,她轻拍着朱墨的背,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自己也因寒冷打着哆嗦。
杨燕和柳泉目睹了这一情景,决定今晚就做些什么。他们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不仅仅可以逃出去的机会,还能干一番大事的机会。
恍惚中,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接着便是细微的开锁的声音,铁链也发出“哗啦哗啦” 的响声。机会来了。
“喂,别死在这里,起来,给老子起来!”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土匪粗暴地拉扯四人,嘴里喷着酒气,令人作呕。
杨燕上前道:“怎么,还想玩玩啊?”那土匪看着杨燕的长发,骂了句:“娘炮!”杨燕只是轻蔑一笑,接着他发开被皮筋绑着的过肩长发,白净又修长的手轻撩下头发,显得十分妩媚却又不失男人的清新俊逸。
那土匪火了,喷着酒气猛地拿枪对准杨燕,骂道:“想死是吧!”
杨燕轻蔑一笑,淡淡地说道:“没说想死,但也不想活了。”突然,杨燕趁其不备,猛地向那人踹去,接着一个过肩摔夺过枪来,他踩着那人的脖子,拿着枪对准他,像是个常胜将军般。柳泉等人也暗暗地为杨燕叫好。柳泉盯着那土匪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若是答应,就告诉我们周围的眼线和排布分列,不然就一枪崩了你!
那土匪顿时没了先前的神气,他吓得连连点头,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四人。杨燕等他一说完,就重重的一手刀打晕了他。四人将那土匪厚厚的外衣扒了下来,总算是暖和了点。
“为什么不杀了他以绝后患?” 柳泉小声地问道。
“既然答应了,就给他一条生路。你啊,可要小心点。毕竟这么多人的命都把握在你的手里,尤其是那俩个少年,正值花季。”杨燕附在柳泉的耳边嘱咐道。
接着,杨燕把刚夺来的枪塞到二人手中,道:“看你俩还小,身边没把枪不安全。子弹都足的。”说完,四人便偷偷地从牢房里溜了出来,准备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