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宫野志保十分无奈地看着眼前任性的侦探,怀疑麻醉烟雾是否掺杂了什么伤害脑神经的毒素。
但她没有推脱工藤新一的手,反而因此挑眉打趣道:“大侦探报警了吗?”
“你一向做事周全。”
所以我不担心。
她也向来对他无奈:“通道是单向的,锁住门口的钥匙不知在谁手中,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有闲时间独处一会儿吗?”
工藤新一抢答,澄澈的蓝色双眸紧紧盯着她。
宫野志保还未回答,便被一双手压住了肩膀,令她下意识地搡后,贴上冰冷的墙壁。
“灰原,你……”
他带着愠怒,感到扬起的火开始灼烧理智。
你有些任性了……
任性地逃离,任性地行动,任性地将人抛弃。
若非我在休学旅行时余下一颗解药,我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总是这样,独自一人承担。
我想让你笑,让你像个普通的女孩一样生活。
我不能失去你,我需要你永远在身边。
知不知道,我……
工藤新一看着她的双眸,像是被忽地浇下一盆冰水,猛然抨到嘴边的话语光速咽下拐了个弯。
“你捉迷藏确实厉害。”
我差点没有找到你。
“真是谢谢大侦探的夸奖了。”宫野志保呵呵冷笑,拍掉了工藤新一的手,“那么也该来说说,你为什么会恢复身体的?”
她十分确认自己已经将地下室内的所有的解药收拾干净。
被质问者咧开了笑,带着得意洋洋的姿态颔首:“侦探的后手。”
她甩给对方一个无语,仍默默环胸不语。
工藤新一哈哈打着马虎眼,而后话题一转:“倒是你,要不是因为留着后手我现在还在大门口转悠呢!”
“谁知道他们会邀请你,毕竟和猴子一样灵活的江户川怎么可能找不到缝钻进去?我可不担忧你进不进的来的问题。”
工藤新一:……
他无奈地撇撇嘴,五指插入脑后的黑发挠挠。
“既然如此,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宫野志保询问,推了推身后厚实的大门,里面已经被簇拥昏倒的人群堵住了,强行突破几本不可能,“麻醉烟雾的浓度并不大,大概十分钟后他们就能醒来了。”
“灰原,这个场内就这一个密道吗?”
“不清楚,但我们所走的通道是没有人再出来的。”
“所有人都在入饭店前被检查了携带物,凶手是不可能把枪带进来的。”
“因此凶手是提前将枪藏进了饭店内部。”
“既然是在场内开枪,那证明凶手一定也在其中,也许为证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带面罩而抵御麻醉烟雾。说不准就是组织的成员,”工藤新一开始整理迄今为止得到的信息,“你感知到了什么吗?”
他看到对方摇了摇头,眉头紧皱。
“……莫非他不在这里?”
他简单将自己在宴会开始前的行动与同月岛遥齐的交谈向对方说明。
“这么来看,月岛遥齐就是在主持人做演讲的那段时间遇害,然后被凶手绑上钢丝推到升降机上的,”宫野志保替工藤新一说出结论,“既然如此,确实极大可能为组织成员,且是手法娴熟的老手。”
“凶手将尸体摆成振翅欲飞的鸟类姿态,证明对方并非认为这是杀害,而是一种自由。”
工藤新一抚摸着下颌,与身边人一同进入电梯。
“灰原,你在组织里认识这号人吗?”
一个有信仰又心狠手辣的杀手。
“抱歉哦,科研组成员不掺和行动组的事。”
电梯门徐徐关闭,宫野志保无奈地向他说,又在后面接上一句。
“但如果照现在这样的推理来看,只需要一个一个排查在那段时间离开会场的人员就可以。”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的确能抓住凶手,但……
本该解除谜题并为此欢呼的少年侦探眉头依旧未能舒展。
他抬头,看到了对方同样危机未解的神态。
太顺利了。
如果真的会是组织的老手作案,为何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简直就像抛入水中的饵摇着身体向鱼们大喊来吃我啊。
过于刻意招摇的鱼饵他们不敢咬上。
“还是亲眼确认尸体的状况比较好。”
“叮。”
电梯门打开后是伴随着脚步声的嘈杂,警报声刺破宁静的午后。两人看着已经拉起警戒线的警察,对视一眼。
“欸?!工藤老弟!”
又是熟悉的目暮警官……与一旁的高木警官。
“你怎么在这里?”
“我受邀来参加这场宴会。”工藤新一无奈地笑笑,外面的天空已然高悬着明晃晃的太阳。
“这位是我的助手……灰……呃……”
“宫野志保。”
“呃……对对对,她是报案人。”
他介绍完后笑嘻嘻地搂住身旁人的肩膀,以掩饰自己的不安慌乱。
目暮警官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反复横移,一个依旧是挂着少年般欠兮兮的傻笑,另一个则稳重冷淡。
“你们……是……”他犹豫着开口。
“新交的女朋友?”高木直率地抢答。
“不是!”
“不是!”
两人同时应声,工藤新一迅速松开搂住宫野志保的手臂。
“……很……很有默契嘛。”
高木被这突变的呵斥气质吓退了半截。
“目暮警官,尸体出现在50楼,请尽快前往封锁现场,以防凶手破坏。”
工藤新一干脆利落地撂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离开了。
宫野志保没有犹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快步跟上了对方。
尽管可怜的警官二人已经感受到了两人间因为一句“女朋友”而骤降的气温。